“你怎么想起来接我了?”她侧头瞟了眼身侧的俊朗面庞,想捕捉他眼里的细节,却不敢停留。他说:“打电话不接,怕你出事了。”阿依努尔忙吸吸鼻子,缩手甩了甩袖子,左顾右盼,只是不看他,也不解释是自己为什么按掉了电话,转而发消息。她不想回答,他也不再追问,两人步伐也不知什么时候统一起来,整齐落在草地上,发出踩水的“啪叽”声,细长翠绿叶片被雨滴砸得摇摇晃晃,金黄的蒲公英花仍肆意绽放,像是一轮小小的太阳,照亮了暗沉的绿地。伞很大,但两人共乘时肩侧还是无法避免地淋湿了,约丹纳察觉到过后便朝她靠了靠,同时提醒道:“往我这边来点。”“哦。”她呆呆地应了声,见两人已经胳膊挨胳膊,便朝前迈了一小步,稍微走在他身前,偶尔贴近的热意让她有种错觉——似乎他正自身后环着她。雨越来越大,打在伞面发出“砰砰”声,和着胸腔内的心跳声,像是一首交响乐,此刻正在加速变奏,热烈激昂。寒意侵体,呼进去的每一口气都冰得人脑门疼,来时十分钟的路程,两人硬生生走了快半个小时。雨势不见小,天上堆积的乌云却消散得无影无踪,绿野顿时明亮不少,薄薄的雾气飘在空中,北边的高大雪山终于露出真容,依然挺拔。毡房内虽然干燥不少,静坐没一会儿就手脚冰冷,玛依拉生起了火,两人远远就瞧见了毡房外接出的铁管烟囱冒着淡青白烟,掀开毡房门时扑面暖意,炉火劈啪作响。刚到驻扎的那块草地时满满就从伞下冲了出去,边抖着浑身的水滴边朝毡房跑,此时它已经卧在了炉火边,惬意得很。最近阴雨天气有些多,太阳能电池电量耗损巨大,三人都没有玩手机,而是依着最朴素的方式消磨时间——聊天。阿依努尔问:“邻牧场离我们有多远?走路要多久?”玛依拉想了想说:“走路就远了,可能得要一个多小时。”“那么远啊!我可不愿意。”阿依努尔兴致顿时消散不少,噘着嘴不太高兴。家里唯一的摩托车被巴德叶斯骑走了,除了步行外唯一的交通方式便是骑马,玛依拉朝外抬抬下巴,一边笑一边说:“马就在那边儿,你去骑嘛。”毡房外有几匹马正埋头吃草,一侧蹄子拴上链子连在一起,既能四处移动又跑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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