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讶于他在这种时候居然还能冷静地分析这种事。

快五年了，他都快忘记身为一个omega在街巷里逃跑的正确方法了。

拉斐尔钻进购物区，随手打翻香水柜台上的瓶瓶罐罐，让他们一时间找不到他的信息素味道，然后从后门钻回小巷里。

腹部随着跑动不停出血，他产生了自己会死在这里的念头。

无论科技多么发达，哪怕有人可以只留个脑袋换上全身义体，那也是在一切医疗团队都准备就绪的情况下。

在上手术台之前就脑死亡了，可没有人救得了。

“哈……啊……哈……哈……”他靠在墙上，跌坐在污水里，觉得自己一步都走不动了，口腔里也充满了血腥味。

拉斐尔，这就是你的选择吗？这就是你短短五年的人生吗？其实你连自己究竟叫不叫“拉斐尔”都不知道。

可怜，可悲，可泣，用尽了努力结果还是要凄惨地死去，连个体面的样子都没有。

拉斐尔突然想起了秦天。

她就像黑暗里唯一能够称得上不黑暗的部分，甚至他愿意称之为一场幻梦。

她把他带来文明世界，给他穿昂贵精美的衣服，有干净整洁的房间，甚至她还问他想不想永远待在梦里。

梦终究是要醒的。

或许是走马灯真的让他产生幻觉了，拉斐尔觉得自己好像看见了秦天。

她刚发现自己时看起来很开心，然后是震惊，最后是暴怒。

他觉得耳边很吵，听不见周围都在说什么，但他模糊的视线里，秦天的一直在叫他的名字。

很好，那很好，至少她会记得我……虽然不能和那位赫恩元帅比。

“拉斐尔！！！”

拉斐尔梦如初醒，怔怔地看了她好几秒：

“秦……秦天……？”

有水滴在了他脸上，他还从来没有看见过她这样的表情，那不像她，一点也不好看。

“你……别哭了……”他沙哑地声音就像刀子一样刮着秦天的心。

不知道从哪来的最后一点力量，也许这就是回光返照，拉斐尔觉得自己能说话了，也能抬起手抹掉她的眼角的泪水了。

他能听到发动机的声音，他们好像在飞行器的后座上，大概秦天正在带他去医院，可是他觉得自己不一定能撑得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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