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他还在巴黎?”梁达士摇头,“已经去世了。”陈隽没有错愕,这与他想的一致。他拿着勺子,滤开姜葱勺起鱼片,刚要吃下去,忽然停了停,问:“他们还知道什么?”“就这些,据说他张口闭口都是艺术和政治,不怎么谈自己,别人根本无从得知他的私事,”梁达士倒茶洗碗筷,不小心泄出烫到,赶紧推开,感慨:“总算明白丁六那急性子是怎么回事,现在真是一团糟。”陈隽为表安慰,理清思路道:“当年商会想要密斯梁回来教书,我们发的第一封邀请信是在六年前,第二封在四年前。她跟于生不同,没有写拒绝信,两次都不回应,看来在那个时候已经离开人世。既然他不在她身边,她很可能是孤独离开。”“真不应该,他们似乎挺恩爱。”不知道为什么,陈隽笑叹一句:“分离也有物理隔阂导致的,再恩爱都不能当饭吃,尤其是两个国家的人,做情人、做夫妻都要看规章制度。一九五四年,中法外交关系好吗,一个法国人要到上海的手续也不同租界时期,能留的时间绝不足够他陪她一世。”梁达士颇为同意地点头,又对他这硬邦邦的话无语,“打住打住,别对我这样说话,我不是珍珍,受不了讲书沉闷的,”他跟陈隽在一块久了,也熟悉他的路子,忽然灵光乍现,被这有意无意的话点醒道:“有一个可能,正是一张纸让他们从英国开始分离。怎么可能老师说走就走,关键是只有中文老师走了!”有一些猜测是正确的,当晚陈隽从上海人那里接受一份电报证实不少猜测。上海还是早晨,伦敦已经进入漫长深夜。他抓着电报阅读,发现梁佩芸去世多年。她的死还是房东上阁楼挨个收钱时发现的,房东倒是知道她有丈夫和女儿,在阁楼草草见过一次她丈夫,却从没看见她女儿来,有时候房东问了,送一盏咸鱼饭和蛋花汤,是八卦也是不忍心,才听她讲起自己的女儿一直在巴黎进修,安安静静地跟着父亲过日子。陈隽放下电报,有意在中午前到移民局询问,下午按约定时间送裘子颖她们到机场。此时的裘子颖彻夜难眠,再过几个小时,她就要和阿加莎一起回美国。她本应高兴才对,几个月前还那么想家,可现在心思复杂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她像个脆弱的小孩蜷缩抱被,竟闻到陈隽的气息。夜极其煎熬,她想着,算了,就当在这里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她从没生过病,没见过哥哥,也没有和陈隽苟且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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