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灵犀地理解哥哥为什么做,也明白陈隽当初不告诉她的原因,心痛得喘不过气,又觉得好讽刺。她想起那时候的创伤,苦衷之下的创伤,以及许多人不为人知的创伤,大多数都是为了能够体面地在新的环境活下去而造成的。要是他们再坚强一点,可能会是一具具僵尸,太坚强而压抑,在一座深灰的城市行尸走rou。陈隽从没见过许俞华这副模样,更不忍心看到裘子颖的脸颊洇湿一片,一颗颗豆粒大的眼泪从她的下颌滑落。他伸手把她揽在怀里,揽得紧紧的,传递全身的温度,她捏着他的衣服啜泣,泣得要打嗝,哭肿眼睛。大邦坐在沙发上抱着脑袋,裤腿上都是鼻涕和眼泪。许俞华不愿在这里看他们痛哭,拍了拍大邦的背,把口袋里的纸条塞到陈隽手里,出了歌舞厅,到亮堂堂的甜品店买一个雪糕,吃着吃着就回到牛津街,指间全是云呢嗱味。大邦发现有人不见,满脸泪痕地把鱼缸的事情说一遍,告别回家。许久之后,裘子颖慢慢冷静下来,见陈隽手里攥着东西,轻飘飘的纸却如此沉重,她抬头,说:“把纸条交给查理斯,李峰的死一定水落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