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会有什么变故,会让江家取消婚约?”小满抬眸,视线对上了师央平静无澜的眼。“江誉清,时日不多了。”小满微怔。她心生复杂之情。不知是对于这将死之人不由己的宿命感到悲怀,还是憎厌于江家这枚苟延残喘的棋子为何现在还活着。“只要将时间拖得越久,我们的胜算就会越大。”师央话落,片刻宁静。小满所烦扰的,师央并非不明白。但他不知道如何去开解她。开解这个将情之一字刻骨铭心的稚气少女,如何放下执念去正视自己现在的身份与处境。就像当年被自己的老师开解一样。虽然他也曾是她的老师。可他并不能用同样的方式对待她。毕竟,她与他不同。淅淅沥沥的雨下了整日,湿润的风裹着泥土的味道从窗外一波一波的荡漾而来。掀起男人墨蓝色的衣袖。师央的声音比过处的风还细润:“儿女情长在这个位置并不受用。陛下,要将这样的事看得淡一些。”这样的事?是指那些不夹杂任何感情色彩的婚姻?话本里的一生一世一双人一直是小满曾经的期景,打碎期景之后,她已然身心受创只能暗自疗伤。此时,却要在断骨残血之上急迫的塑起她全新的观念。让她将曾珍视的瑰宝,化作武器,化作利益交换的置物。“联姻是手段,育子是筹码。这都是巩固帝位的政法罢了。”师央的神情未有过半分动容。不管所言为何,他都从来为携着属于一个人该有的情感。师央凝向小满,暂转话锋:“陛下于大婚当日便让帝侧独守寝殿,在此之后也从未召见过他。实为不妥。若帝侧是有心之人,这样的事,就成了陛下落在詹南的话柄。”小满曾以为,这是他谦持的风骨。她也曾在年少时痴痴迷恋于他不动声色的风骨。可此时,她只觉得后背发凉。他不像个活着的人。即便活着,但心像是已经死了。“母皇与神威将军,是传闻中的那样情比金坚吗?”小满怯语喃喃的将心中所想问出了声,她的声音很小,小到其实并不打算让眼前的男人听见。可话说出口,早已一字不落的被他摘取到了耳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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