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他确实是好心地想告诉她真相,也或许——他和裴司远一样,都把她当傻子,想要用谎言来把她耍得团团转。不,她觉得,刚才造物主的话肯定不全是实话,可能只有七分真。她自然分辨不出来造物主说的话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只能抱着一个将信将疑的态度,把他说的话全都打上一个问号。相信造物主?开什么玩笑。信了才是真傻子。在她看来,造物主和裴司远都坏到了极点,半斤八两,不相上下。这两个人,她谁都不信。她只相信她自己。浴室里的水声逐渐停歇了下来,听到那由远及近的脚步声,顾宁悠心里有种抓起手上的书狠狠地砸到他身上的冲动,但最后她却没有这么做,在裴司远走到床边的时候,还像往常一样,仰起脸对他扬了扬嘴角,“远远,你洗好了?”原来只要她想,她也可以做一个好演员。尽管,这样的虚伪让她想吐。难为裴司远这么久以来都虚伪地对她演戏——要不是时机不合适,她很想请教他一下对于演戏的心得,请教他如何在演戏撒谎的时候,还能面不改色不露一点破绽。“嗯。”裴司远浅笑着,伸出手指轻轻地抚上她的下巴,眼见着他俯下身朝她靠近,顾宁悠最后还是没能忍住,直接将自己的脸别了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