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后妃问安,在朕身侧受万民礼拜,有无上荣光,亦是人眼中钉,rou中刺。”前两年崔至臻身体弱,冬日不能出门,躲在被窝里取暖,他到瑞雪园看她,早前养得银盘似的小脸瘦得剩个尖尖,心疼啊,一点点地调养,有时在瑞雪园守她一夜,药方塞满李昀案上的囊匣,思及此,他说:“皇后凤冠太重,至臻受不住。她命太轻,有朕来压。”“难道要将她藏在慈宁宫一辈子吗?”太后不由觉得李昀有些可怜,他这辈子从来没有狼狈过,世上无人有资格能让他狼狈,何时不是万人景仰呢,恐怕唯一一次摇摆不定,是关于崔至臻。“天下之大,怎会没有她的容身之所。”“与男子私会,就算圣人是九五至尊,对至臻的名声也有碍。”“是非之地,朕会带她离开。”李昀无比平静说出的话让太后五雷轰顶。“圣人你……你糊涂啊。”“可是母后,人生难得糊涂。”离开慈宁宫的时候变了天,乌云压城,看起来倾盆大雨将至,空中飘着雨丝,李昀站在宫门下,吩咐常德喜和其他侍从另辟径回两仪殿,然后只身一人走了。乌皮六合靴走过青石宫道,藏青袍角被毛毛雨打得微湿,小夏子说得对,太极宫确实太大了,每转一个弯、每过一道门,都有更长更深的路要走,如同人每做出一个决定,就要做好应对一切后续麻烦的准备。但不是所有承德门后都有崔至臻,李昀心怀感恩,却有些心急。走过月华门,已经离两仪殿很近,他突然顿住脚步,原来是月华门下立着一道撑油纸伞的身影。这伞李昀很熟悉,盛朝皇室和三品及以上的官员可以用红伞,三品以下的中下阶文人可以用绿伞,崔景是五品,于是崔至臻从家中带来的也是绿伞。崔至臻穿着天蓝印染纹样的齐胸襦裙,橙红披帛搭肩垂在胸前,头发还是梳成交心髻,诵经礼佛不能戴首饰,不过因她刚才回了一趟两仪殿,现在中间多了一个金镶玛瑙簮。“下着雨怎么出来了。”“我担心常公公没拿伞,来接您的。”李昀接过油纸伞遮在两人头顶,伞骨像万花筒般转一圈,瞧见她空荡荡的另一只手,笑道:“接人怎么只带一把伞?”崔至臻像没听见似的去拉他的胳膊:“快走吧,一会儿雨下大了。”常公公哪里是什么糊涂人呢,崔至臻心里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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