袍子站起来,跑堂在前引路,边走边说道:“万老爷手下留情啊,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您若赢太多,孙老爷下回不来了。”“知道了,给他留三分赢面儿,要捧得他高兴是不是?”“是是是。”“好。对了,记得牵我刚养好的几尾赤色鲤鱼啊,喜庆。”“得嘞,您请吧。”留在孙府上给孙长明看院门的心腹小厮走上赌场二楼的时候,孙长明刚输给万老爷五百两白银。这位爷人还乐呵呵的,怀里的美人一面斟酒,一面夸他宰相肚里能撑船,不拘小节,看得小厮脸色更差。小厮疾步走上去,附在孙长明耳边说了几句,就见他面露惊色,压着音量厉声道:“怎么回事?”“往日北边传来消息,都是将纸条置入防水囊袋,系于鱼尾,放入通向府内的水渠悄悄送进院中,神不知鬼不觉,从未有差错。最近城门查得严,咱们的人运送货物被抓了好几回,因此消息频繁。今日府上来了客人,有孩童于后院湖中捞鱼,恰好捞到了系囊袋的,便交给了老爷……实在是意外啊。”“……父亲看到了?”“是,老爷看了字条,勃然大怒,正四处寻您呢,您快回去吧。”这下捅了大篓子,孙长明心下大骇,脸上又红又白,十分滑稽。对面万老爷见两人窃窃私语,不明所以,以为孙长明输得太多不肯下注,正要开口劝说,便听他道:“今日就到此为止,改日再战,改日再战……”说完就由小厮搀着离开了,腿软得路都走不得。孙长明回到孙府,还未走进正厅,就被一条死鱼砸在脸上,糊了满脸腥水,酒终于醒几分,直直跪下,条件反射地认错:“父亲息怒,长明知错了……”此时已是深夜,孙畔仍着白日会客的正式衣袍,强忍着怒气屏退下人,待门窗关紧,方对地上的孙长明道:“逆子!你还有什么勾当是我不知道的?快快从实招来。”“这,这走私珠宝之事,父亲是知情的,是您当初指派给我的啊,说是给孙家谋的财路,让我好好经营。”孙长明觉得有些冤枉。“你还敢狡辩?”孙畔匀两口气,“谢尚青上任之前的安北都护府总领与我有些交情,当时北境已有纷乱,那些突厥贼子销赃无门,我们不过顺势而为,也是取之有道。谢尚青尚且软弱,谢雍却是硬骨头,我早早就跟你说,钱赚够了,该收手了,真要硬碰硬,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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