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糯糯喊:“jiejie,小康要玩。”意思是要陈柔陪他一起。姑婆熬了半锅红苕粥,陈柔给二人各盛了一碗粥,陈康另有个煮鸡蛋,吃完后她把碗洗了,然后拿上镰刀和背篓,带陈康去山坡上的苞米地。秋季,正是苞谷丰收的季节,站在坡上放眼望去,郁郁葱葱一片高大密实的青纱帐。掰苞谷和收稻谷是陈柔最怕的两样农活,既脏且累。收稻谷要把腰一直弯着,弯到与膝盖齐平,长久地保持这样的姿势,被烈日炙烤着,汗水从草帽与额头的间隙滚滚流下。掰苞谷时,人好似被这青幽幽的纱帐吞噬,两边的玉米杆似拦路怪兽,张牙舞爪着绿色触手,扫过之处留下难耐的麻痒,抓挠后红肿一片。每年收完这两样,她都会瘦好几斤。但生在贫穷的农村,又没有父母,为了生存,这是陈柔无法逃避的责任。她让陈康在边上玩她叠的纸青蛙,叮嘱他不要跑远,不要去沟沟坎坎的地方,说话间掰完外侧的玉米,就要钻进去。陈康见状,也不管纸青蛙了,非要跟着陈柔进去,还跃跃欲试地想帮忙。他踮起脚,小手艰难地攀上结在最矮之处的苞米,使出吃奶的劲儿,“啪嗒”一声,圆滚滚的玉米应声而断,落到地上。陈康捡起来,献宝似的向陈柔展示。“jiejie,小康的!”其实苞谷不是直接掰的,而要先把裹在外面的叶子扒开,玉米须理净,方可掰下,这样一根根光溜溜扔到筐里的苞谷,就无须二次加工,比较省事。然而这种精细的动作,对一岁九个月的陈康来说,无疑十分勉强。但陈柔永远不会挑陈康的毛病,见他不去自己玩,反而想着帮她忙,顿时十分窝心,温柔笑道:“嗯,小康真棒,会帮jiejie忙了,去吧,把它丢到筐筐里。”陈康人矮,玉米杆近地的根部没有叶子,他穿梭其间,几乎畅通无阻,他来到筐前,神气地将整根绿油油的苞谷丢进去。陈柔掰下一根,刚要远远地投进筐里,陈康又颠颠地跑过来,示意要帮她装,陈柔摸摸他的头,满足地笑了。假期两天,陈柔掰完了一亩半的苞谷,还要见缝插针地忙家务、写作业,没有一刻得闲。然而和陈康一起,再累的日子也过得飞快,两天时间眨眼过去,又到了分别的时候。陈康这次没有像上次那样哭得惨绝人寰,但还是挂着泪珠儿,死死抱住陈柔的腿不愿撒手。陈柔温言劝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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