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究竟发生过什么呢?回到罪血尚未浇灌出腐朽之花的那一年,十六岁的谢舒音还在一所普普通通的县中念书。她以为那一天和从前的每一天一样,是她人生中最最平淡无奇的一页白描,直到一辆军车行使了这片土地上最显著的符号特权驶入校园,停在教学楼下。教导主任和校长都已经在等了。一个她应该叫mama的陌生女人推开车门,从车里走下来,老师拍了拍她的肩膀,把木愣的她带上前去,而后搓着两手自顾自地呵呵直笑。人群里喜笑颜开的不止他一个。她的母亲也在笑,笑了一会又掩唇,凤眼湿漉漉的,很美。谢舒音左看右看,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那个女人把她从乡野泥地里掘出来,带回了谢家。临走前,谢舒音说要去看一看姥姥,季宛犹豫了一阵,吩咐警卫员将车开进一处小村院落。车窗缓缓摇下,谢舒音趴在窗口处喊了一声姥姥。廊外挂着的大蒜和干辣椒随风摇曳了两下,梭梭——轻拍在紧闭的木门上。门没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