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两个人开后门,一起上山去。山不高,山路也平稳,不费力气爬过了一座山头,俞惜在前面走着,给他指引道路和景点。桓奕在她身后看见她蕴玉的侧颜,温蔼的神色,她穿一件缁衣,脸颊上沾了细汗,有一种神性的美,动人心魄。一如江上的明月,堂上的玉璧,高山之上的白雪,媚而不俗,远而不浮。“你的伤快好了吗?”俞惜在前边走。“已经大好了,多谢你。”“如此便好。”桓奕后面走着,突觉有些局促,不知说些什么。“山下有一个瀑布。”俞惜指给他看。两个人走过一段水滩,水流很浅,又无道路。俞惜平日走过便过去了。如今身边有个人在,倒觉得不好意思。她有些扭捏,大概桓奕也感觉到了,他搬一块石头横在水滩上,两个人从石上踏过去。远远只见一道白练横在山谷之间,被夕阳折成七彩光辉,清朗而好看。两个人各自赞叹了一声。天色晚了,俞惜送他回去。“对了,那日……那些人,我若问的不当,你别当我从没说过这话。”“没什么不能问的。”桓奕道。北狄在边城有密谋,预备内外勾结生事。这个消息被我们的探子截到了,他们一路追到京城,我和那人换了装,把他们引开拖延时间。幸好消息送到了。”桓奕是武朝宗室,先祖在凉州屡建战功,他袭了长沙郡公的爵,在京中任翊卫府中郎。俞惜知道一点内情,对发生了这样的事到不见怪。“及时发现,阻止动乱发生就好。我朝与北狄西羌关系一直不稳,边关总有波折。”“正是,陛下一味谦让求安,不重边防,才更是养虎为患。这次事件如此紧急,陛下也只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只处决了头领,并不深究”。桓奕扼腕道。一说到这个,他立刻有了不尽的感慨。“为人臣者,不都是知其不可为而为之?初入官场,是与敌人斗,越走越深,是和自己人斗。”“就是这个斗,让我疲惫丛生,耗干了读书人的热血、志向。我越觉得也许我不适合官场,我更怕自己以后也变得可厌可憎,到羡慕你这世外的人。”“不会的。”俞惜鼓励他。“为什么?因为有些人总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 / 共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