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里每个房间都住了人,进进出出不方便,更不好解释自己这身伤是怎么来的,只在眼下这个空间里才得以稍稍喘息。在这里,不管外界的风雨,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还是原来的样子。她舒一口气,一件件把外袍、内衫、裹胸的衣带解开,露出来包裹得严密的伤处。有的绷带连了发脓的血rou,俞惜每动一下都倒抽一口气吃痛。不用想也知道后肩伤得有多重。她摸索着伤处,咬牙把药粉撒上去。桓骥昏睡了几日,骤然见到光亮,觉得十分不适,又加体力不济,神思昏沉,看什么都不清醒,睁眼闭眼折腾好一阵子,才勉强适应。入眼是一大片雪色的肌肤,从后颈,肩胛,线条极漂亮匀细,接着又看到两肩模糊的血rou,一双手摸索着正在上药。他能听见女人忍疼的抽气声。桓骥别过头去,放弃打量她,转而看看四周环境,这处隐秘而而僻静,像是有人专门把他安置到此的。他想说什么,一张口,只觉得脑仁发疼,眼冒金星。俞惜发觉背后有动静,转脸过去,正看见桓骥醒了。她高兴得正要说话,转想起来自己现在这样子,只得立刻转回去,迅速地上了药,裹住伤口,再把衣服穿好。折腾了这一阵子,再见他,俞惜只觉得好不尴尬,又想起两个人的处境来,觉得如今这情形,也没什么好难为的。俞惜脸上涂了深色颜料,但桓骥还是一眼把她认出来。“你醒了,觉得怎么样?”俞惜装作无事,上前来查看他的伤势。“是你救了我?”“不全是,我只是把你从城外捡回来,我不知道此前……”俞惜不提防被他接下来的话刺了一着。“真是可惜,你本来厌憎我至极,现在又不得不和我相处了。”“别说这些了,都已经过去了。”“你不该救我。”他冷声道,眸中满是讥讽之色。俞惜好像能理解他,一个素来养尊处优、高高在上的人,突然遭遇国破家亡,身受重伤,犹如云巅跌落谷底,不免灰心冷落。她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只劝他先养好身子,做长久打算。她给他解开身上绷带,先擦身体,再换药,像对待正常的病人一般。桓骥突然伸出手去抓住她,眼中还满是讥讽,全无求生之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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