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恩夫人兴奋地一拍手，“后天我就叫车子来接你们。”

“后天？”

贝琳解释道：“后天是德洛哥哥的生日。”

德洛·科恩，科恩侯爵的侄子，所以这场宴会会在科恩家举行。

定下行程之后，科恩夫人像是怕再多说一会儿就会听到妮莉尔和斐里恩反悔似的，匆匆告辞。科恩夫人走路向来风风火火，倒是小姑娘贝琳，上了马车之后恋恋不舍地和妮莉尔道别数次，才将车窗合上。

送走了这对姑侄，妮莉尔和斐里恩并排往回走。

“你可不好逃掉了呢。”语气有些揶揄。

斐里恩喜欢的就是妮莉尔这种时不时会冒出来的情绪，完全有别于外人面前的端庄娇弱，就像是只有伸手去摘玫瑰的人才会粗碰到的尖刺。

若是平常，他乐得与妮莉尔多说几个来回，但今天科恩夫人的邀请让他不得不提高了警惕。

妮莉尔说的没错，他马上就要二十岁了，有些事必须知道、必须去思考。所以他问得很直白，“她想把谁推给你？贝琳？还是艾琪儿。”

妮莉尔轻轻用手捂了一下嘴，“科恩夫人真是的，做得太明显了。”科恩夫人来十次，得有八次带着贝琳，目的显而易见，这次又无端提起萨利男爵的私生女，想不让斐里恩发觉都难。

不过，妮莉尔本就没有瞒着斐里恩的意思，“是谁都好，或许之后到了宴会上还有更多的选择也说不定。”

斐里恩停下脚步，他没想过妮莉尔的答案是这样。“是谁都好？”

“对呀。”妮莉尔看着斐里恩的眼睛。

那双眼睛又大又亮，没装一点私心，却让人看不清楚。斐里恩不依不饶，眼神中带着疑问和探究，既想要否定这个答案，又想听她的解释。

他想问妮莉尔，难道他与谁共度一生，对她来说完全不重要吗？

妮莉尔的眼睛一瞬间转为月牙似的笑眼，“天呐菲尼，你在想什么？只是要你选一个女人，又不是选一个夫人！”

她凑近了斐里恩，仰头看着他，脖颈是高傲的弧度：“不是谁都能做肯德里特家族继承人的夫人，尤其是艾琪儿和贝琳，更是不可能。”一个是人尽皆知的私生女，另一个不过是伯爵夫人的远亲，没有一个是良配。

“我不需要。”这样的说法更是让他怒火中烧。

他倔强地抿着唇，不愿再说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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