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头晃动,加油声如海浪一波一波地升高。他还是第一眼看到了尹清雪。蒋十州突然想起一件事,认识尹清雪那天是他的六岁生日,在他父亲第二次的婚礼。棕榈树飘落在琴键上,眼前的光影逐渐模糊,斑驳,只听得到稀疏的琴声。他坐在最高处,头却埋得最低,手指落下来发颤,怎么也弹不好最后一个音。他回想上课时的曲子,却越记越慌乱,越无措。头顶蓝天白云,台下人头浮动,窃窃私语都像是嗤笑。那个时候尹清雪掀起黑裙子,不顾旁人地跳上台来。他没有见过她,手指还停在琴键上,即将落下去,就像紧张。可她像一个精灵,从无人去过的森林中出现,低头,微笑,手指抚摸琴键,弹得流利又优雅。他愣住了。可能没听到声音,她才转过头,用手指放在唇边,对他说了一声“嘘”。六岁那年弹不好的一首《婚礼进行曲》是尹清雪陪他弹完的,后来他记得每一个音。蒋十州问过她,为什么那个时候要帮自己。问这个问题已经是几年后,他们成为了最好的朋友。当时在上体育课,尹清雪整个人吊在栏杆上,纵身翻过来,一张漂亮的脸云淡风轻,回答他的语气平静,“我从来没有见过有人的钢琴弹得那么烂。”cao场上光影模糊,明亮的世界在逐渐倒退,她的身影却越来越逼近,清晰。虽说在生闷气,但是蒋十州看着她,又忍不住笑了。“我不赌。”蒋十州说,“因为我没见过她输。”有人不仅情场得意,连人生也没失意。蒋十州淡淡地嗤了一声,心想,她到底为什么总是这么胜券在握?因为他永远会低头,因为他就算再生气,难过,愤怒,也还是爱她。他的心情倒是愉悦了一些。第一声哨吹。蒋十州再抬头,刚好与尹清雪对视。她已经第一个到达终点,额间都是汗珠,却对着他笑,一脸灿烂。“你怎么没买水?”尹清雪挑眉,汗珠从发间滚落下来,肌肤白得胜雪。她往后退了几步,蹙眉,打量他,“蒋十州,你不会还在生气吧?”他淡淡开口,“我没生气,只是忘了买水。”“好好好,你最好是真的忘了。”她说,“到时候柏恒回来,你不得一天到晚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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