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万一藏个女凶手,把他杀了怎么办?不让人笑掉大牙?明日头条占据版面的词他都想好了:南城某一刑辩律师,在居民楼惨遭杀害。靠,他虽没指望自己的名声有多好,倒也不必死的时候还要面对世人无比热烈的掌声,口中谩骂几句,啐一口唾沫,欣喜几声:“该死啊”。女人已往前走了几步,察觉到后面的人没跟上来,转过身直愣愣地盯向他,清冷冷道:“我不是坏人。”废话,哪家坏人会说自己是坏人!江川心里虽这样怼到,腰背还是高傲地扳直起来,手指捏住敞开的西装外套上扣子,穿过扣洞。他故作镇定,不自然地笑哈几声,嗓音在空旷的居民楼间回响,渗人得慌,径直闭上嘴巴,挤出一个假笑,“走吧。”楼间里竟然开了灯,微弱的,一闪一闪,把灰色水泥砌成的阶梯上积的灰尘照得清楚。两人的脚步在撞击水泥一刻,发出沉闷的声音,此起彼伏,一上一下。最后,在一间木质陈旧的门前停下。江川右腿弯曲在上一层,左脚直立在下,停住,两户之间的距离太窄,倘若他站上去,太拥挤,索性维持这个姿势等她开门。“啪”,门开了。里面的光乍然散了出来,比楼梯间的不知道亮多少倍,可是相较于每天他流转的高楼林宇,也还是黯淡不知多少倍。林惠没等他直接走进去,留下瘦瘦弱弱的背影,还有混着淡淡香皂味的空气。江川大致瞟一眼,乱糟糟的衣服拥挤在布艺沙发上,东一处西一处,几米外的两侧窗帘交映得密不透风,怪不得,从楼上看上来仍然是黑漆漆一片,死气沉沉的。林惠走进了一间房,没开灯,本要通过客厅泄进的光打探房内的光景,耳朵却先接受被拒的信号,门与墙之间相互碰撞发出剧烈的响声。由于羞愧,他立即低下头,装模作样地瞧起自己的黑色皮鞋,即使心知肚明旁边也没人看他。脚下的水泥地比楼梯间的要平整光滑许多,显得皮鞋都没那么锃亮了。门忽的又开了,黑色略过灯光覆盖上地面,他猛然抬头,撞进林惠的墨瞳里。她缓缓走过来,细长的手臂没有预示性地抬起,惊得江川欲往后退几步,可是脚上的鞋子犹如蘸了502胶水似的黏在地上,一动不动,下半身与上半身不相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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