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并没对温知新造成一点影响,他躺在病床,仿佛与世隔绝。“我发现我真的不懂你,温知新。”应如是垂下手,病历被她攥得发皱,“你到底在想什么呢?”-当正午阳光变成落日余晖,病房也逐渐黯淡下来。应如是想开灯,刚起身,手心传来温热,一低头,温知新正在看她。“睡够了?”“睡过了。”连着一个月四五小时的睡眠,一下子睡个午觉,就好像做了一场大梦,一醒来恍如隔世,脑袋也昏昏沉沉。“你再睡少点命就没了。”应如是拍掉温知新手,开了灯。灯光照亮了温知新苍白的面孔,应如是叹口气,还是倒了杯水,递给他。“你感觉不到累吗?”“感觉得到,但是不好意思休息,比我年长,比我劳累的人都在忙碌,我没有停下的道理。”温知新指甲刮擦纸杯,“而且,我也不想停下。”“为什么?”应如是不解,“你不是靠着家里的关系立足的吗……”有什么必要作秀拼命?后半句,应如是收住了,不是顾及他们的关系,而是因为,她自己也不相信这句话了。“这是你当年看不惯我的原因吗?”应如是一愣。温知新笑了笑,没有恼怒的意思,他转悠着纸杯,淡淡道:“你遇事很直接,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所以能看出来,你对我做主持人,挺不屑的。”“也不是……”“所以我想好一点。”温知新抬头看向应如是,“想抹去你眼里的每一个缺点,如果我完美无缺,你就不会看上别人了吧。”温知新应该庆幸自己睡了一觉,倒在了适当的时候。不然,以他当时发疯的状态,下一步就是把应如是拖到无人岛,关押、囚禁,用最简单粗暴的方法,将人强行留在身边。好在,他现在还是正常的温知新,一切还在正轨。可应如是看温知新的眼神却变得复杂。说不上来,但就是发现这个人,和自己预想的,越来越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