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听见,“连续几年都这标准,今年是营收暴跌了,还是金融危机爆发了,突然福利大缩水?你让做事的人怎么想?”侄子的注意力尚在游戏,应答不及时,沈旭峥就接着训:“唯一的变量就是你这新来的副总。而且中高层这段时间才洗了牌,正是流言四起、人心浮动的时候,晚上吃饭你注意点,亲和点,都晓得你是大少爷金枝玉叶,就别那么大架子。你要记着,卒未亲附而罚之,必定会不服难用,众心离散之后离大厦倾覆……”“我知我知,但也不用那么大手大脚嘛。花一块钱能搞定,你要花一百?差太远了啊阿叔。”沈子骁觉得叔叔唠唠叨叨像个老妈子,打完一局就打断他,“看财报我吓一惊啊!”沈旭峥冲他翻了个嫌他不争气的白眼,没好气地说:“你就知道看数字,我同你讲过几多次,要学会看到数字之下是一个个人……”“我知我知,创造财富价值的永远是人,人的信心珍贵过黄金,钱是有灵性的,不喜欢老待在一个地方,省是省不出钱的,赚来的钱终归要花,不如花对地方,要么别花,花就一次到位,否则都是浪费……”沈子骁跟背天书一样复读叔叔日常教诲,一套贯口下来,背得叔叔有脾气难发作。道理讲起来冠冕堂皇,但他心里常常想,能让叔叔出手大方的原因不单是这些浮沉商海的驭人心术。如果钱不是自己的,花起来还会心疼吗?打个比方,为奥林匹斯诸神与凡人分祭祀公牛的普罗米修斯,是被排除在宙斯推翻乌拉诺斯而后所立世界主宰之外的。“哎,我说,你不是不喜欢这份工吗,但我看你比我都上心?”对更像哥哥的叔叔,他心里有话也不藏着掖着。“干嘛?怕我眷恋权势,跟你们争老头子那位子啊?”沈旭峥冲他冷嗤一句玩笑,颇不屑,亏他好意思承认。“其他人或许这么想,我不至于。”他目光又黏上游戏屏幕了,被讥刺也淡定得很,“就是好奇。我听说干一份讨厌的工作就像跟一个不爱的人结婚,你看看你,大过节的,放着疼得跟rou一样的老婆不干,非要来干不爱的工作?”“怎么讲话?没大没小!”沈旭峥差点想用钢笔砸这没眼色且玩裤子的二百五,频戳叔叔伤心事不说,还措辞不雅。有些不雅话,他讲得,旁人冒犯不得。“确实没我小meimei大。”二百五也不惧叔叔脸上的愠色,兀自针锋相对,还以迎头痛击,“我meimei成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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