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喜的旅行,警告空不准再未经允许擅自接触他的身体,哪怕只是拂掉肩膀上的落叶,但是他没有。比如应该在一年的末尾满天飘雪的严冬清晨,搓个风刃把窗外立着的那个傻里傻气的雪人头削掉,心情愉悦地看着空蔫头耷脑抱怨他堆了两个小时,但是他没有。在冷风里,手很快僵了,空用自己的手掌裹住他的,哈了几口气,温热的白雾飘进掌心,他像被滚油生生淋了一遍,想要抽回手,却被对方抢先握住,强硬地拽回来,然后不可置否地被牵着覆上对方无论何时都温暖热乎的脸侧。其实快要一年了,错误还在犯,自暴自弃地症状还是没有好,流浪者想。他垮坐在空的腰腹,身上已然光裸,月色冷清清的,露出丝缕施舍给摸黑做坏事的人,照在他瓷白没甚血色的身上,冷得像掉了层漆。流浪者向来对“冷”接受良好,无论是抽象的概念性描述还是情感化的感受描写,他与全部意义上的冷似乎都处成了相处融洽的朋友,是孤独滋生了冷,而他从降生那刻起就在学着周旋、妥协,最后习惯了冷。但此刻,大面积裸露的肌肤出现了排异反应,开始排斥早就融入骨血中的冷,流浪者感到不适,他想试着汲取一些唾手可得的温度,无法仅满足于臀rou、腿根与性///器、腰腹的接触,他抓上空的手腕,这双手依然那么温暖,流动的血液中似乎可以包容所有的冷。他引着空的手摸上自己压在床上的膝盖边沿,掠过屈折的膝弯,缓慢又轻巧地落在白皙柔滑的大腿上,腿根内侧渐渐有yin靡的水润湿小片肌肤,他有些避讳又有些难堪,所以没让这双手去触碰根源的隐秘,即使知道最后大概率还是要倚仗其上的纹路与薄茧帮自己释放,但或许依然是不肯舍弃的自尊作祟,推拒着狼狈的时刻再晚来临些。再上面是因跪着的跨坐姿势显得比例惑人的腰臀,腰是单薄细窄的,两道细细的耻骨浮凸出来,撑紧皮rou,因此空的胳膊擦碰过去的瞬间,骨头酥麻的感觉令他塌下腰忍过阵阵陌生的颤栗,握着的手掌也只好停留在小腹处被摁紧;另一只胳膊则被他握着绕去了背后,以两颗清浅的腰窝为起始,一路沿着脊骨的凹陷上爬,最后被摆在后脊指尖能碰到尖尖的蝴蝶骨。为了让它不滑下去,他弯折了自己的背脊,现在几乎整个人趴伏在空的身上,距离极近极近,可能是方寸之间,散发出的热气却不断熏烤着自己,终于到无可忍受的地步,自欺欺人的慰藉宣告失效,流浪者整个人倾颓在空的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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