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兄妹
蒋洵又摸出一根香烟点着,正式进入话题:“那一年吧,工厂改革,工人下岗,代代相传的铁饭碗飞了,人人自危,社会氛围就是一片哀嚎,谁都喘不过气来。我隔壁邻居也带着一家老小卧轨去了,不讲这些,讲这兄妹俩。哥哥叫白登瀛,meimei叫白秀芹,原本是双职工家庭,吃喝是肯定不愁的,穿嘛,她那些旧衣服里,不少都是手工订做的,布料摸得出来是好料子。白登瀛我见过几次,在他那里买糖葫芦的时候,人说话是有精气神,东北话劲劲儿的,糖葫芦做的也好吃,卖得还便宜,就是没吃几次,人家不做了。这兄妹俩自从爹娘死后,就靠街口邻居施舍,他家给点馍馍,这家再给点地瓜的。不过,总是要别人家的,也不行,毕竟谁都缺吃的,后来就一路讨饭到了镇中心。咱那时候酒吧不叫酒吧,叫歌舞厅。歌舞厅的老板也巧,认识这俩小家伙,他跟两人的爹妈原本是同事,后来有钱了就出来干娱乐行业,这种才算你说的企业家,真靠自己白手起家的。这店长也一片好心,知道兄妹俩身世惨,就收留了兄妹俩当下属,干点粗活。女的擦厕所擦马桶,男的扛货,送酒。我先前不是说过白登瀛身体不好嘛,干不来重活,摔坏了几次客人的酒以后,他自己也不好意思干下去,留下meimei一个人在歌舞厅,自己离开了。他虽刚出来没找着活干,但起码见多了世面,知道这有钱人,要么就是有点钱的中产,喜欢吃糖葫芦,他拿着刚到手的工资,自己在家买点水果跟白糖,用家里的一口老锅做起了糖葫芦。”女孩忍不住感慨:“这么自力更生,怎么最后落得个被打死的下场?”觉得喉咙说得有些干涩,蒋洵灌了一口松子酒后,继续侃侃而谈:“我忘了说了,这被打死的说法是附近村民传的,也有人说他是丢下meimei独自跑了的。讲到哪了,噢,白登瀛开始做糖葫芦挣钱。糖葫芦熬糖的火候不好控制,况且他还没个师傅带他,先前作废了不少糖葫芦,兄妹俩自己吃不掉的呢,也会带给我们分着吃,那糖葫芦硬得牙粘上就要掉,不爱吃,我们都偷偷丢了。后来也不见白秀芹再带来,我们就没问做的怎么样,只知道白登瀛在隔着歌舞厅一条街的地方卖糖葫芦,兄妹俩正好一块下班回家。<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 / 共4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