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道歉

话音刚落，云飒就直直扑向地面。他全身的血液几乎流失殆尽，脸色惨白。

谢鸣鸾伸手扶住他，眸色沉如霜。经此一役，她对七煞树有了更深入的了解。七煞树本质上是以血缘为核心，将七人变成无情无心的杀人傀儡。只要主君不死，七个人不死不灭。云飒是认主之后失去心智，也就是说只要认主，就会被七煞树控制神识。如今他们的孩子已经降生在天地之间，终有一日会受七煞树召唤，以身饲主。

谢鸣鸾面色微变。不可，她不仅要治愈云飒，还不能让他们的孩子重蹈覆辙！

“主君……”云飒闭着双目，气息奄奄地道。

“嗯。”谢鸣鸾将手贴在他腹部的血洞上，内心悲戚不已。也不知云飒会不会感受到疼痛，七煞树似乎剥夺了他的痛觉。可当鲜血浸透了她的掌心，她心如刀绞。

“对不起……”她不过是想要修炼，但未料到古魔的吸取阴气之法过于霸道，引来了蛛王。

“这是我们存在的意义。”他挣扎着抬起手，与她手指相缠。

谢鸣鸾感受到他借她的经脉联络了七煞树。蓊蓊郁郁的七煞树忽然发出“沙沙”的声响，碧叶飞旋入空，又纷纷扬扬飘坠，在触碰到地面的刹那化作一道微光，消散于无形。

他的伤口在迅速修复，血色再度涌上玉颜。

“你……”谢鸣鸾伸出手，他侧过脸，把脸颊贴在她温热的手心里。

他的手攥得她越发紧，眉心拧起，面露痛苦。

她将他搂入怀中，垂首吻过他沾满血腥的银发，轻声温语：“我不知你是否还能听见。过去种种，皆是我的过错。我不该让你替我扛下天雷，也不该让你为我负伤，更不该……在那三千年，将你当作宿敌……我大概是天下最傻的人吧。”温热的泪水一点一滴地落在他的额间。泪珠轻晃，滑落到他的眼角，刺疼了他的眸子。

他的手指微动，疏离的眼底闪过一丝挣扎。

“我真的太傻了……云飒，也许太迟了，也许你根本听不见，但我还是想告诉你，从今往后，我的一切悲欢，皆与你有关。”她垂首，去寻他的唇。

他僵着身子，微张着唇，被她褫夺了呼吸。他仰起首，双手按在地面，身上残破的红衣落在臂弯处，露出白玉无瑕的肩膀。

“云飒，你听得到我吗？”温软的唇贴上他毫无血色的寒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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