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莫名地觉得自己的火气顷刻间被这声音消灭,快步到榻前。那君后刚从一阵宫缩中缓过来,不敢相信她真的来了似的,水汪汪的两只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安绵心里柔软成一片,忙过去拉起人儿揪在身前衣料的手紧紧握住,关切地问,“清儿感觉怎么样了?”季清像是被如此亲密的昵称震住,眼珠震动,嘴唇嗫嚅着。季清的大宫侍顺允却是哭着直接跪下,“陛下,君后他疼了一天一夜了,” 他抽了抽鼻子再继续道,“却是,却是久产不下。太医院迟迟不差人来瞧,君后只能生生耗着啊....”安绵皱眉,这小皇帝的父后难道不会万般上心,好生照料着吗?这小皇帝还没有子嗣,季清这一胎要生下了嫡长女,他们季家都可以直接逼宫,另立新帝了。太不对劲了。安绵气愤地掏出揣在怀里的玉佩,扔给大中官高鹫,“你就说是朕病了!看他们来还是不来?”高鹫诚惶诚恐地接下玉佩好好护住,持这玉牌者就等于皇帝亲自到场,尊贵无比。顺允看着年轻帝王这气势汹汹的架势,心道君后终于有救了,激动得满脸通红。“嗯!嗬,嗬,呼......” 人儿瑟瑟发抖,无措地挺起腰腹。安绵一阵心疼,忙搂着人儿抱在怀里。他怀着孩子的身形如此清减,抱着一点分量也无。安绵不知怎么的心酸起来,眼睛瞬时红了,情不自禁地凑过去吻上人儿的脸颊,哑声道,“君后辛苦了。”季清颤抖着身子,似乎还是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久久不语。半响,骨节分明的手拉着安绵摸上高高耸起的胎腹,孩子在里面一下一下踢得欢快。人儿喘不均匀,略有停顿地唤,“陛下...摸摸,摸摸孩儿。”安绵轻笑,顺着人儿的手温柔地抚上人儿饱满的肚腹,奇妙的触感让她心脏怦怦地跳。只是安绵摸了一阵后,突然起身,把人儿安稳地扶回塌上,神情严肃,“我来给你检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