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让昆沙门看到准会揶揄他春风拂面。他顺着地图指引跳下堡坎,那里有一条捷径小道。化工博士扯开衣领去迎那些冷风,好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不正常。不正常,自己对自己的评语几乎吓他一跳,但他立刻又想起那人泛着光的皮肤,桌子上画出的连成一片的近代贸易地图。在他说要拍个照留念前,那人却扯过纸巾擦干净了“没有必要,不严谨,只是一个片面的历史角度。”cafeteria的爱尔兰咖啡里的威士忌显然加得有点多,他感觉到醉。果然不应该喝酒,他忘了问那位“咖啡美人”的名字,他大概是经济系的某位老师或者教授吧。不急这一时,弗栗多想,他有时间,可以从长计议。在弗栗多推开办公室门,撞见那双绿眼睛之前,他确实调整比较淡定了。开门那一瞬的状态,很长一段时间里他说不清楚。不过多年后他在阿修罗和帝释天的结婚典礼录像上看到过,阿修罗也那这样笔直站着,有些压抑的欣喜若狂,又有些难以置信的恍惚——仿佛被命运之神同时眷顾又欺负——一个一贫如洗的穷小子被人硬塞了一张亿元彩票。它货真价实可摇摇欲坠,于是你屏住呼吸,害怕惊动了这飞来的好运,表现出来的就是自欺欺人的僵硬,和不知所措。见他不吭声,同办公室迎接他的研究员只好主动,走过来伸出手:“弗栗多师兄,久仰。欢迎您加入资源材料化工实验室,我是研究员,无机材料学博士,帝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