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地吃着大排:“啥?”“没啥。”昆沙门无语。“你可别把自己放在‘拯救者’的位置上,觉得帮了人家好大一个忙。”昆沙门念念不忘自己车上多出来的刮痕,“都一个星期没理你了,他们这种人,惯会利用人。你不过是顺手的工具人罢了。”忠言逆耳,可这也太逆了。弗栗多带着不太美好的心情回到办公室,突然有人喊他名字,先生,您的快递。一个大木头盒子,沉甸甸,拆开了居然是陶土花盆带一小株精神的绿苗。土里插了个标,标上举着封信,是伸出来的殷切手掌。弗栗多取下信,淡绿色信封,漂亮的花体字。“回到种子里去。”他把信封掉过来,看见背面的落款,忉利天。根据附带的说明,这绿苗叫咖啡时间,一种月季,多季都能开花,浓香且花大。现在他尚且年幼,只顶着几个小小花蕾。弗栗多google,盛开的咖啡时间花瓣是一种闪亮的橙色,美得让人心驰神往。而且这个名字,coffee break,太过于心照不宣。要不是帝释天也在,他只想抱着花盆转几圈。等到他开花,一定很美。弗栗多火速下单了一堆园艺用具。他梦见水晶一样的玻璃顶,热带的蔓藤装在里面,墨绿色铺天盖地。他站在那儿,蒲公英没过小腿,每走一步都有草杆折断的声音,上万朵雪白的小伞飘起来,像浮动的水母。它们透明的头部在旋转,就像兀自转个不停的轮椅车轮,每一根辐条上都钉着上千根流泪的蜡烛,烛泪钟乳石一样滴下来,凝结、重叠。蜡油和香灰气味的迷宫里,弥漫的灰烬浓烈得让人窒息。割草机的声音,腐败的草木汁液的味道。脚步声,更多的脚步声,他只能往前走,几乎在跑了。喘息、喘息,似乎每一条路线,都指向同一个尽头。这尽极华美,无限奢华的迷宫,所有的尽头只是一张朽坏的轮椅,上面没有人,什么都没有——“难道他们从来没有教过你,妻子每晚对丈夫应尽的义务?”忉利天猛地醒了。他想吐。他去盥洗室用冷水洗了把脸,比起前几天,镜子里的人总算恢复了点神采。新租的房子是靠近天域大学两层的townhouse底层,一房一厅,因为建成年代早,还算物美价廉。不好的一点就是二层被一对年轻情侣租了去,他们要么激烈地吵架,要么激烈地z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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