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逛着吧。”说毕拔起腿就跑了。帝释天连滚带爬地带起了一溜烟。“炉子?要炸?”忉利天发出了今晚第一个疑问。感谢失败的实验,感谢把实心砖代替空心砖放进炉子的帝释天,让他今晚和忉利天有话可讲。忉利天有好奇心有求知欲,认真听讲。那绿眼睛盯着自己看,好似这样就能更方便捕捉到他突然蹿出来的一些专业术语。他也回看忉利天的眼睛,一个好老师在看一个好学生的反馈,一场合谋的偷窥。他想起金伯利的英文课,围在他桌边的少女们,第一节课他们也会这样互相琢磨。热带少女们深色的眼珠和忉利天的的浅色眼珠叠合起来——纯真的眼睛,无知的眼睛;坚韧的眼睛,逆来顺受的眼睛;波提切利维纳斯的眼睛,抹大拿的玛利亚的眼睛;野心勃勃的眼睛,没有权力的眼睛;自信、无所谓、放荡、天真、聪明、愚蠢,轻信;羊的眼,狼的眼——德拉米妮的眼睛,忉利天的眼睛。那金绿色的瞳孔抖了一下:“所以当炉子的热度高达800°以上的时候,实心砖因为孔隙少,没有热膨胀余量,引发爆炸,”忉利天最后总结,“空心砖孔隙多,变形就小。是这个道理吗?”能把“热应力”这种概念快速理解成“膨胀余量”,非专业人士来说他的领悟力很不错。“是的。”“有趣,说不定用得上。”“写小说会用到这个吗?”“所以我说,说不定嘛。比如某个人要毁尸灭迹,”忉利天划拉几下,“但没有注意到砖的细节导致行为暴露。”你都在写什么小说。弗栗多一头黑线。交谈顺畅了很多。他们一起试吃了中华糖葫芦,一致的评价是外面的糖衣太甜,还不如直接吃里头的水果。还有放在雪白冰块上的伊斯坦布尔银杯咖啡,冰块上散落着松子、方糖和粗盐,服饰华丽的土耳其摊主,说这是《一年零一夜》里的神秘饮料。他和忉利天试了试,黑色的液体里放了太多的茴香和rou桂粉,宛如在喝火锅汤。于是,他提议来点日本清酒中和一下。摊主特地给了他们青梅咬汁,酒液的清澈裹着梅子的酸甜,不知不觉间一壶酒下了肚。忉利天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一本小笔记本,把那壶清酒的浮世绘标签夹了进去。他知道很多创意人都会随身带着本子记录灵感,估计忉利天也是:“用来记录灵感的吗?”“嗯,”忉利天边写边点点头,“那天弗栗多先生帮我要回来的那个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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