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博纳科家的人撒那个小谎的时候,一定觉得自己机智极了,这不奇怪,聪明人大多会自负于自己的智商。我当时决定和老博纳科结婚的时候,也觉得自己,机智极了——”“忉利天!”弗栗多往前探身,急切打断他,旋即又柔声,“如果讲这个对你来说很难,你可以不说。”看似体贴的话,可究竟是他不想说,还是自己不愿听?细细的汗渗出额头,弗栗多捏紧放在膝盖上的拳头,看看你的伪装吧,弗栗多,隐秘的黑影淤泥一样从脚下蔓延到耳边——你不敢听他上一段婚姻任何事情,任何细节——你甚至不敢去正视他了解他。抱着猫的忉利天抬起眼,弗栗多觉得自己的动摇快被那锐利的眼睛挑破了。金发被灯光照出一圈光晕,让他看起来像奉献圣婴的玛利亚那样神性又残忍:“我没有和别人说起来过,甚至父亲和帝释天。父亲,在解决经营问题后,我就不想和他讨论其他。而帝释天,”他皱眉,吞咽了一下,“我不能告诉他,一旦他知道,那样的事情。以他的个性……只会让他本应该很好的人生变得泥泞。他没有必要去经历无意义的苦,释迦提桓家,总归要有一个‘好’的人,是这样吧?”是这样吧?他在等他的支持,于是弗栗多点点头。“这大概是一种自负?或者极端自私?我知道你会这么想我。我也以为,只有我能考虑到所有的风险,只有我能控制一切情况。我甚至以为…既然有了‘协定’,而一个能当我爷爷的人……他,必然不会……不会……”忉利天闭上眼深呼吸,极力控制唇边肌rou细小的颤抖。船长本来趴在他膝盖上眯着眼,突然仰起头来伸长爪子要抱抱。忉利天埋头像抱小孩一样把猫搂起来,揽着猫屁股的右手,颤抖得像一台坏掉的打字机。弗栗多再也坐不住,走上前去,半跪在地上,扶住他的膝盖,这次他诚心诚意:“真的不用,忉利天。如果现在还是太难,就不用说出来……”屋子里头蒸腾的热浪和男人身上的体温一样暖,呛人的蜡烛气味弥漫,掩盖腐朽的、行将就木的老人味。“不,我要说…”忉利天咬牙切齿,船长因为弗栗多的靠近拼命挣扎,从他臂弯里窜了出去,于是他顺手扯住弗栗多的领口,把他用力拖过来,“我要说!”“好、好……你说,我在。”他反抓住忉利天的手腕,把抖个不停地手腕牵过来放在嘴边吻了一下。这举动神奇地止住了忉利天癫痫似的颤抖。他一瞬不瞬地回看弗栗多,像是要把他的脸看破。弗栗多迎着这亮得吓人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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