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再是孤身一人,还有人记得父亲,记得他是个好官,还守着旧约要为他正名。秋日原本寂寥,今日却为她带来蓬勃生机。想着想着,檐雨的步伐也越发轻快。在她未曾注意的转角处,卫朔眼神沉冷。他幽幽然开口,那语气却比淬了冰还寒上几分:“昨日煮面,今夜赠灯。”“君子当如圭如璋,令闻令望。你觉得,本宫与太傅,谁才是这样的君子?”王公公原本像个木头似的定在那,一听这话才意识到是太子在向自己问话,赶忙回神:“殿下是大齐储君,未来的天下之主,性情品格自然是天下郎君中的第一等。谢太傅再是君子,也是臣子,岂能与殿下争锋。”“嗤——”卫朔压低了眉眼紧盯着王公公,然而眼神像是透过他在看别人,“若是她呢,她会怎么说?”王公公眼神一抖:“檐雨姑娘必然会与老奴所想一致,天底下任凭哪家郎君,也比不过太子殿下。”“我说的是她吗?!”卫朔忽然转怒,眸光越发冷,头也隐隐作痛。“老奴死罪!”王公公扑通一声跪下。原本是两个不想干的人,偏偏此刻在他脑中聚到了一起,卫朔猛然间想起那个未曾谋面的顾家女儿,脸色越发阴郁。“是否少女怀春,向往着的都是这般翩翩君子?”王公公早已噤声,哪还敢再随便应话:“……老奴,老奴断了尘缘数十年,哪、哪里还能懂得这些……”是啊,他昏了头。怎么会问一个阉人这种事。卫朔的面上戾色渐浓:“去,让她今夜来寝宫伺候。”王公公内心苦不堪言。这个她,不会又弄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