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着白飘花往走廊里灌。祝漾意身上的棉服被浇了个湿透,发臭的绿水从脖间浸到肚皮,风一吹就禁不住寒颤发抖,他头皮处被钢桶割了道深口子,此刻血水混着泥水往额心下滴。啪嗒。啪嗒。像他迟缓冷寂的心跳。“祝漾意,你真是个大蠢驴。”远处的女孩背手向他走来,她浑不在意,甚至愈发得意兴奋,笑得露出红红龈牙,举着手机冲他咔嚓一张。“真蠢。”…………笑脸僵扭成苦脸。暗寂的地下室不见天日,气温依旧极低,哈气便能凝成白雾。锁链拖地窣动,从最深的阴影处缓缓颤响至耳边,直至彻底安静,直至能听到顿挫的呼吸。“咔嚓——”闪光灯曝亮四周,戴着项圈的人被刺得捂脸颤抖,她肩膀耸动,抽搐间能目见深深凹伏的锁骨,单薄衣物遮掩下的身体红痕遍布,齿印交杂。男人欣赏够姿态,缓蹲下身,逗狗似地冲她勾指。“该说什么?”快门持续按下,女孩惊惧的面孔被张张定格分解,她艰难地撑地后退,呼吸急促,口中哽噎着发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我问你该说些什么?”锁链被反掌攥住,男人猛力一拉,女孩被这道突然的冲击力给缚得匍匐在地,半天直不起身。有抽泣声响起。“……错了。”“什么?”“我错了。”刚一出口。她眼泪就如雨下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