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这不是在跟人聊孩子成绩吗?你着啥急!”“孩子成绩是嘴巴里聊出来的啊?赶紧吃赶紧吃。”裴桉举蔫下去,抹抹嘴巴,“你就护吧,我看你最后把人护成啥样。”裴述尔坐对面笑笑,倒也没太把她爸的话放心上。姨妈的这番话她还真听进去了几分,经历了君豪方韵淇那档子事儿后,她觉得三中的学生太恶臭了,可能高中是叛逆期的全盛时代,结束了义务教育后,老师们也都懒得管。于是厕所里经常能看到扎堆抽烟的,纸篓里时不时就出现验孕棒安全套,班上几乎都是单招进来的艺体生,大家都不愿学,男的在后排煮火锅,女的举着个镜子化大浓妆。这一池脏水搅的。她没跟着一块儿混算不错的了。最关键的是。述尔眼皮敛下去。她心里还有团挣扎不开的沼泽地,以桕城为中心轴,不断扩散,不断吞噬,午夜梦回,持续淹泅她鼻息。翌日,在饭店吃过寿宴之后,裴一家打道回府,述尔给胡一通买了肯德基,想着好久没回家属院了,于是亲自给人送过去,顺便和以前的兄弟伙叙一叙。大家在乒乓球台干了两个全家桶,述尔拎着剩下的一桶,摇摇晃晃地上了五楼。走廊上还摆着蜂窝煤炉,现在已经算半个淘汰品,干红灰煤就砌在墙角,炉子废弃,也没人换新煤。曾经的家门窗紧闭,她靠在走廊杆,有一口没一口地吸着冰可。祝漾意家的门也关着,人最近周末也在学校里补课,也不知道在没在家。她蹲下身,往煤炉里掏了掏,试图找出一把钥匙。有吱呀声响起。旋即好几串脚步传出,一道洪亮的男嗓飙高,“我靠!裴述尔,你咋在这儿?”裴述尔正撅着屁股掏东西呢,转头一看,去,一堆人立自己面前。喊人的漆家樾、脸熟的脸不熟的好几个、还有柏芷。柏芷居然回来了。她正呆着,祝漾意也从屋里出来,人今天穿了个带颜色的外套,摒弃了以往的黑白灰,衬得整张脸更好看了几分,跟个月牙儿似的。月牙儿居高临下地看她,视线又挪到煤炉,恬淡答,“尔尔,钥匙没放里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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