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太多。叔叔似乎比上次见面的时候又老了许多,他虽不像妻子那般无法自抑地痛哭,脸上却尽是心如刀割,并未比婶婶好到哪里去。见了颜采幽,强忍着悲痛,第一句话竟是cao心他的母亲:“阿幽,这事儿不要跟咱妈讲了。”这是兆菲第一次在这些长辈的脸上看到哀哀如狗的表情。他们不再是平日里高高在上的样子,只剩下在忧惧之中的平凡与卑贱。颜其楷在十八岁上便有了颜禀和,在父女俩一起走过的二十七年里,成长的不但是颜禀和,颜其楷也从当初的浪子变为体贴的父亲,虽然他和杜娇华是奉子成婚,其实并没有多少夫妻感情,在对孩子的事上,他们的爱各有各的偏执。或许每个不幸的家庭,各个成员之间的关系都一言难尽,如果这次堂姐留不住了,叔婶在悲痛之余是否会为过去曾给孩子带来的痛苦而忏悔?如果堂姐能够活下来,他们又能否醒悟,不再重蹈覆辙?直到后来又过了一年,颜兆菲从哥哥那里知道,失而复得的婶婶终于做了一回无私的决定,让堂姐去追求她想追求的东西——去德国修心理学。这一步早就该迈出的,兆菲由衷为她高兴,但是堂姐却说,那不过是人生的补丁,勉强令她七零八碎的生活有了第二重希望,不至于再想死。不过这都是后来的事了。颜其赋和周玉凝经过此事,开始反观自己的儿女,至少和颜禀和相比,这对兄妹的健康多么值得庆幸,简直是一种恩赐。“菲儿,还有一个星期就开学了。”谈话间,周玉凝的语调都温柔起来,“我不能不问一句,你暑假作业做完了么?”兆菲刚进门,一面换鞋,一面迎接朝她跑过来的答己。许是因为她离家太久,答己想念她了,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兴奋地在她腿边来回蹭着,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兆菲将答己抱起来逗着,不紧不慢道:“还没开始做呢。”周玉凝一听这话,实在由不得不生气,然而火冒到头顶,想到今天发生的事,又硬生生给自己浇灭了。“那你是怎么打算的?”周玉凝忍着性子到道,“马上高二了,我为你打算你又不听,那你到底怎么想的?”兆菲不说话。其实作业她早就在颜兆星回国之前做完了,只不过离家出走前一晚的事情还历历在目,她是个记仇的人。颜兆星一看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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