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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二】

脚下地毯像是有意识的活物，高高隆起推着须佐之男踉跄前行。待终于停下，须佐之男发现置身一个包围圈内，向他投来的视线有嫌恶，也有好奇和不悦。

他低头看着脚下，不知所措。

「抱歉，我并不是故意的。」

艰难发出的道歉声几乎被淹没了。

「谁把这小鬼放进来的，守卫都在做什么？」

「宫殿都破坏成这副模样了，那力量，简直……和恶魔一样。」

「真可怕，话说这小鬼不是应该被关起来的吗？究竟是怎么跑出来的。」

抱怨声、责备声……各种声音包围惊慌失措的少年。

「请少安毋躁，诸位。」一道雍容却温和的声音清晰的传遍全场。

这句话不仅止住了喧闹，还让聚成一圈在斥责少年的众神为声音传来的方向让出一条宽敞的道来。须佐之男不知道接下来要面对什么，紧张到呼吸和心跳都变快了

一道人影从高台走下来，随着对方越走越近，须佐之男看的越来越清楚。天地旋转，时间短暂的停滞。

即便到了无数年以后，须佐之男依然能记得此时此刻，他的目光初次落到那个男人身上的日子的和时刻。过往他所见也许全都处于灰蒙蒙幕布的笼罩下，直到这一刻，灰色帷幔奇迹般的凭空消失了，让他的眼睛得以看清世间万物是多么鲜活明丽，流光溢彩。

用力眨了眨眼，须佐之男以为是眼睛出了问题。

隆重的诞辰宴遭到破坏，令人费解的是，华宴的主角居然没有一点怒气，反而笑吟吟地走下高台，走到那罪魁祸首跟前。神王的一举一动总是能带动被他主宰的诸神的情绪，就如天灾降临可能决定人间王国的兴衰。

「不用害怕。抬起头来。是谁让你到这儿来的？」

「……」须佐之男一脸紧张不安的神色仰视眼前高大的身影，张嘴想说话，可是喉咙疼痛得发不出声音。眼前的男性神祗让他目眩神迷，几乎忘了自己身在何处，自己闯了什么祸。

修长手臂抬起，伸手捏着他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来。

在相互碰触的瞬间，须佐之男瑟缩了一下，像是能烫伤他的热度，又像是要冻结他的冰寒，难以言喻的感触使他更加思绪混乱，两侧齿列被不容抗拒地强硬捏住，令他不得不张嘴。

「不能说话吗，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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