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不要大声哭。练彩师转而为三娘清洗会阴部,沸水这时候已经降了温,可以拿来擦洗了,那棉布也是在水里煮沸过的,完全消毒,又给她擦了身上的汗,换过一身干净衣服,给她盖好被子,让她放松地躺在那里休息。这时候,孩子那边声音小了下去,夏侯欣把他也在水盆里洗完了,只是孩子一直在哽噎,断断续续,哼哼唧唧,虽然哭声不大,这样安静的夜晚,也可以传得出去,倘若给人听到,很清楚是婴儿的啼哭。这时候,有人便问:“这孩子怎么办?”黄莲玉冷着脸说:“再提一桶水来。”周围的人马上便晓得了她要做什么,五娘叹着气说:“真可惜,是个儿子。”黄莲玉冷冷地说:“这种时候别说儿子,就是太子也成不的,我们一馆都牵连在上面,快打水来。”邱三娘躺在那里,默默不语。夏侯欣很有些犹豫:“或者悄悄地丢了吧,毕竟是一条命。”练彩师更加无法接受这样的决定:“赶快去找孩子的爹,让他想想办法,男人能够出城的,或者可以把孩子送出去。”天京城的管理规则,男人可以出城,运送一些物资,或者是打柴之类,女人则禁止出城,想逃走都没有机会。黄莲玉恨恨地跺脚,已经什么时候了?还这样的菩萨心肠?真是误事,按自己的想法,那孩子方才就不必救了,直接丢掉便好。谭水妹沉吟一下:“我现在出去找她的男人,问他怎么说?”毕竟是从广西出来的老姐妹,谭水妹自恃有些资历,半夜也敢出门,而且还敢串馆,她问明白邱三娘的男人在哪个馆,匆匆地便出去了,将近一个时辰之后,谭水妹回来了,手里拿着巴掌大一块破纸,交给邱三娘:“你男人让你自家想法子。”邱三娘一看那上面,确实是自己男人的字,登时哭了:“纵然要死,也死在一处,你怎么自己躲了?把事情都丢给我,我怎么办?”黄莲玉哼了一声,这就是自己最看不起的男人,要命的时候他当了缩头乌龟,所以自己也顶看不上外面花花世界的这些男人,比如说江南,这边的女人是缠小脚,没用,男人也没用,一个个柔柔弱弱,软骨头,哪像是广西兄弟,敢造反,杀头都不怕的,那才能顶得住事,像是这样绵软的男人,女人找了他们,一辈子受罪,所以那张继庚虽然可恶,毕竟还是个有血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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