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
女子的笑意轻飘飘的,带着不知真假的柔情,倒比晚间的凉风还要温驯些。
她真是,惯会用这情场招数。
“我哪有。”
“那这是什么?”她轻轻挪动指尖,便沾了一滴水,“早间要齐哀,晚上还这么流泪,怕眼睛要熬坏了。”水珠细细小小的,在指腹上微微一颤便滑落了下去。
“坏了正好,看不到陛下,也不会被陛下骗。”王琅抽了抽鼻子,竟是一下真的哭了,“陛下就看臣侍蠢罢了,哄着臣侍去了宫里,没名没分的,又要失节被人唾骂,来日里年老色衰了,比修道的还不如。”
女帝微微愣了愣。
她忽而想起来,眼前这少年人也不过才十八九,都还没弱冠。
才十八九啊……
“所以我才想着让你去察院呀。”昔日的情人抚上王琅的发顶,那里只用一根桃木簪绾起,素朴无波,簪首只斜斜一角,拿蜡同发油润了,碰在手里光溜得紧,“有个一官半职,既能名正言顺离了这里,以后日子久些了,也能离了这侍君身份。”
初登大宝的皇帝轻轻在少年人发鬓落下一吻,“王郎,我给不了你名分,便只能这般补偿你。再说,旁的人我也信不过。我久不在京中,叁省六部哪有什么人是我真正能用的呢,你就当作帮帮我,好不好?”
那么一双含着水的杏眼望过来,配着底下清隽俏丽的容貌,更有了几分女子的易碎。
“好。”
身前的女子便柔柔地笑,眼睛微弯,身子也靠了过来,“阿琅……”她的声音温和得很,“是苦着你了。”
衣角从身前缓缓缠上来。身上天子是一身的软罗衣裳,磨在他的粗布素服上格外是刺耳的声响。
七八月间,热气都没散尽,她的衣带松散,手也松散,几下就拉开了那粗粝衣衫。
女子的指尖倏然滑入衣襟,带来几丝凉意。“别……瑶娘……别……”王琅急急去握她的腕子,一时间碰到了皇帝手上的颇黎镯子。
皇帝并没说话,只是看着他。
“我身子破……”少年人眼睛一垂,竟又是泪盈于睫了,“配不上你了……”
“你不是说只认我一个妻君的?”皇帝柔声笑,揽了人在怀里,只将手虚虚地搭在他腰间,“侍奉妻君不是应当的么。”
他身形将将有了些成年男子的样子,这般缩在新帝怀里并不相称,总是显得皇帝纤瘦得厉害。
“可我……已经……”
“那也是为了我呀……我哪会嫌弃你呢。”皇帝此刻又展现出她那惯擅的温和来,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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