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了门。“一共四箱哈,生鲜。”快递小哥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把单子递给她,“没问题的话就签收一下。”单元楼年头已久,设施老旧,虽说面积很宽,但毕竟是十几年前的产物,仍只有狭窄到上下楼都会擦肩的水泥楼梯,还有不太灵敏、时常故障的声控灯。阮嘉梨这层楼的灯就坏掉了,一闪一闪,晃着人的眼睛。她接过快递单,在忽闪忽闪的灯光下寻到签收人的位置,签下自己的名字。三个字还没写完,楼下传来脚步声。不轻不重,不疾不徐,缓慢而又规律地往上迈。阮嘉梨一顿,黑笔无意识地往下一划,姓名的最后一个字就签成了鬼画符。……哪怕不用看都知道,那个人会停在她身边,停在她对面。然后掏出钥匙,缓慢地插进钥匙孔,进门,关门,将他的生活隔绝在两扇门之外。好像两条平行线一般,从来没有过任何交集。……为什么她会如此熟悉呢?因为她听那个脚步声,听了整整十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