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起风波,缘生又缘灭,算来都是劫。如果他和她只是劫的话,她也想这样紧紧抱他一回。一路沉默,到了寺院时,秦敬修没有惊动已经睡下的老夫人,只道是想借住避雨,要了间厢房后,直接将她背了进去,关上了门。灯烛已经被点上了,摇曳火光一照,两人俱是一身狼狈,相视苦笑。“去榻上坐下吧,我替你看看伤。”魏蓥摇摇头,不好意思弄湿那一床素净被褥,撑着在凳上坐下了。秦敬修一撩衣摆半蹲下来,抬眼看了她一眼,隔着裙裤握住她的右侧小腿抬起来,缓缓除去了湿透的绣鞋和袜子,将另一只手贴在了她肿胀的脚踝上,尽可能轻柔地捏了捏。魏蓥被他有些发凉的掌心刺了一下,与他接触的肌肤像是没了知觉只剩酥麻,然而下一刻就被尖锐的疼痛惊得险些跳起来。秦敬修又摸了几下,确定没什么问题了,出言安抚她:“别怕,你刚才这里关节有些错位,我先帮你正回来了,明早回府再让大夫瞧瞧。”魏蓥感受了一番,似乎确实轻松了不少,不由感激。秦敬修笑了笑,替她放下裙摆遮住白得刺眼的裸足,缓缓站起身便欲往外走。“湿衣服一直穿着容易受寒,脱了躺进被窝里暖暖吧,我在外头替你守着,不必担忧。”魏蓥望着他,忽然开了口。“那你呢?你的衣服也都湿了,你……你也容易生病。”秦敬修猛然顿住脚步,有些不敢置信地回过头来,就见她仓惶别过眼去,两手将衣摆揪得死紧,冰凉苍白的脸颊一点一点染上绯红,秦敬修的心也跟着扑通扑通燃起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