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刚返回包厢门口,蒋顷盈又开始发短信催他快点,提示音响了又响,烦人得很。催催催就知道催,陈嘉凛从来没那么暴躁过,就不应该轻易答应对方的胡搅蛮缠,吃力不讨好的烂好人谁爱当谁当,他才不伺候,正要打字回复,却在抬头时,胸口立马像塞了个装满水的气球,随时都有被挤破的可能。视线从外向里张望,有人鬼哭狼嚎地唱着跑调的歌,有人三五成群地玩着纸牌游戏,一边摇骰一边碰杯,到处摆满刚喝完或没开封的酒瓶,狂放的笑声比电子音乐还大。好不热闹的场面,而让他心口发闷的周郁迦,他就坐在最边缘的角落里,身边连人的影子都找不到,孤苦伶仃的,陈嘉凛见了只感觉——他很可怜。说来也奇怪,曾经多少次见证,本该让他觉得周郁迦很可怜的瞬间,陈嘉凛都没什么异常的反应。在墓园被大雨淋成落汤鸡泣不成声的样子难道不可怜吗?亲眼看着自己的生日蛋糕被别人砸烂却无能为力的样子还不够可怜吗?唯独只有现在,他在特别热闹的场合里,特别安静的模样,本能排外的模样,竟然让陈嘉凛觉得,他很可怜。跟在他身后的董卓见他拉开了门却又不进去,冷不防地推了他一下,对方罕见地侧了侧身让他先进。擦身而过之际,他看见陈嘉凛偏头揉了一下眼眶。两个人先前针锋相对的硝烟还未散尽,哥几个也不敢当着双方的面笑得太放肆,该干嘛干嘛,默默降低自身的存在感。陈嘉凛强行按下心头那点悲切,很快又没心没肺地坐在他旁边的沙发上。“蒋顷盈说在路上好像看见她了。”这是陈嘉凛主动服软的第一句话。周郁迦有规律地摩挲着酒杯纹路,他心一敏感起来就会习惯性做的动作。陈嘉凛也有些自暴自弃了,索性问:“你要不要出去看看,今天晚上不是有个演唱会来着,她过来看热闹也说不定。”橙黄橘绿的光线在两人之间来回晃动,也有人心血来潮问他要不要点首歌唱唱,一起玩游戏之类的,周郁迦统统都是摇头。就是对于陈嘉凛的问题,显得模棱两可。好歹也摇个头啊!陈嘉凛在心里腹诽,又暗想,他该不会还生气吧,还想砸他?他要是真这样,重色轻友没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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