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学的。”“怎么不正经了?”田妮被他拉扯着向前走,她不断回头。四月份的北大荒还是冷的,苏逸梵抱紧胳膊,回以她温暖的笑。“干活去,又开了一块新地,再不播种就错过时节了…”男人的声音消失在空旷的芦苇沼里。她认得他,他是垦荒营的副营长,田鸿,田妮的哥哥。“舞女…”晚上洗漱的时候,她又想起田妮的话。她来到遥远艰苦的北大荒,从前的过往,依旧不能抹去。“苏同志,每次洗漱就你最慢,热水能不能省着用?你都用了,叫别人怎么用?”肖文丽把瓷盆摔在水池叮当响,发泄着不满。“就是,不只晚上慢,早上也慢,来这里改造,与我们同吃同住,还想怎样?”“听说,她从前不只是舞女,还做过什么军官的情妇!”“不要脸!”“呸!”“国家大度,没有判她死罪。”“小点声吧,她受了资本主义的腐蚀,我们应该帮助她才是。”盥洗室的各种声响逐渐小了,来往的人也少了,最后又是只剩下苏逸梵自己。腐蚀…她们讲的没错,她从前的思想是被腐蚀的,不劳而获的。所以,要被改造。她从腰带里拿出半截木梳,对着镜子,把头发梳平整光滑。再长几寸,就够烫几年前流行的推纹了。她倒掉盆里已经变凉的水,把那半截木梳塞回了腰间。苏逸梵晚上,做了梦。她梦见了高桥的手搂在她的背上,握着她的手。她趴在他的肩头,随着音乐的节奏摇曳着脚步,他腰间的皮革枪套不时戳到她的肚子。“高桥君…”她抬头想再看他一眼,努力瞪大了眼睛,却看不见他的脸。第二天早上,她醒来的时候,浑身被冷汗浸湿透了。早上的盥洗室,同样叮叮当当。“高桥是谁?”苏逸梵在拿热毛巾敷脸的时候,田妮在她旁边突然问起,那声音像是从梦里传来。她没有理会,好多年过去,高桥的样子,在渐渐模糊,最后会变成一个符号,一个标记她人生的符号。“你不说我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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