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起颗石子,在铜碗上一下下敲击,沙哑嗓音回荡在小院里,倍显凄凉。“刚开始,你会一天天地数:“她走的第一天,月亮好像比从前暗淡了。“她走的第二天,太阳也没那么明亮了。“她走的三天后,星子的闪烁,好像都熄灭了。“然后你开始一周周地数:“刚刚过去了一个周日……“刚刚过去了两个周日……“周日,于是成了标记时间的开始。“又过了没有她微笑的一周,“又过了浸溺在回忆里的一周。“最终,所有这些周累计成了月。“她走后的两个月,知更鸟不会歌唱了。“她走后的六个月,山里的玫瑰都凋萎了。“到最后,这些月又累计成了年。“一年。“复一年。“人们可能已经将她淡忘,“甚至忘记她是何时走的。“但我却记得:“十月,永远是最残酷的时节。”太阳已经完全消失,地平线上只剩下一层深红的薄雾。院里的栀子花芬芳四溢,一轮半缺的黄月斜挂枝头,夏虫孜孜不倦地泣鸣。你忽然觉得很疲惫。于是,你挨着老头坐了下来。“他会找到他的幸福的。”盲眼老头浑浊的蓝眼睛上下打量着你,终于点了点头。“没错儿,他会的。”———————————盲眼老头离开了,不知云游到了哪个神秘的地方。院子里的栀子花开了又谢,谢了又开。你和塔米照常忙碌,春耕、夏种、秋收、冬藏。一晃儿,又是三年。你用攒起来的积蓄买了一架箜篌,在星子下弹奏的时候,仍旧会想起那些遥远的人和事。星星仍旧眨着眼睛望向你,好像在说,你一个人在那里,我们在这里,在一起。于是,你伴着琴声,一遍遍在心里默念他们的名字。那些你深爱过,也深爱过你的人的名字。塔米静静听着,有时候低头擦掉一两滴眼泪。秋天,院子里的葡萄结了一茬又一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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