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霎时酒醒了大半,“小张将军?”广陵王伸手去踅摸,手指反倒轻轻地扪在一朵冰冷的瓷花上,张郃拢近了些,她这才认出,这片浸冷的白是他秀长的颈。一声不出,或是在舌尖挑了这般委婉的不容,可是迎着那张惶期许的明亮,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只能和他商量着来,“小张将军,上次那个,”广陵王无奈何地笑了,“不是白送你的么?”“别总是傻傻凑上去,会被欺负的。”“……是我想给殿下的。”张郃慢而轻地说,“我觉得殿下会喜欢……”细语落音,是收势的鞭梢擦过雨帘,霎眼便将无边寂寞合拢回来。他适时地低下头去,送出一小截雪白无瑕的后颈,学着飞云撒娇要rou干那样,拱了拱、又蹭了蹭她。“白送吗?”张郃反应迟慢,“啊,嗯。”半开的窗外,天际还留着小半寸碎浪般的蟹壳青,血花连开了五瓣梅,被风蔓蔓地吹拂开来,浑浑沌沌的寒气就此消去几分。广陵王摩挲着他伸出来的手腕,总觉有种不知富足的清癯,好在较之过去还是富余些,冷蓝色的脉络扎成一束束晾晒的梅花枝干,纵横地遍布在这具单薄的身体里,仿佛白釉浮出来的花纹,几乎鲜艳欲滴。确实是,漂亮的身体。“你也白送吗?”广陵王捧起张郃的脸,迫使他仰起头来,在这无以自遣的迟暮里,以一种漫不经心的作弄语气去训诫——然而张郃听不懂这是可以被推拒、可以被怒叱的玩笑话,浑身便只有敢不承命的决然。他尝试回想那时义兄教过的妙法,上策下策皆一塌糊涂,只得将这微贱的笃挚半卖半送,或许她并不想要……张郃有些磕磕绊绊、踟蹰不前的温吞,“我也白送。”“殿下之前说,‘今晚不是做这件事的时候’,那现在,可以吗?”她的眼里有融融的火,像有汤瓶吊在房梁上,闷闷燎着张郃高悬的心,可是这火喧嚣不起来,烧在身上也不疼。煮香的小铜炉咕嘟嘟煮了一半,地上的小金鱼垂死得可怜,广陵王除履,赤脚走过去,很小心地捧起它,从窗子里抛进庭中靠窗的鱼池。榻角放着的春衣慢慢滑到地上去,张郃动了动脸庞,目不转睛地追着她寥落的背影。“回去吧。”广陵王对小金鱼说。蜜饯匣子不巧摔了,满匣新制的甜桂子,一颗未用,可惜得很。蜜桂子半浮半沉地压着檀香,闻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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