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还难看。黎星给他惊了一跳,疑心自己一睡不起如今已是几年后。好在不是。“六爷,您还记得昨儿说了什么吗?”“不就是娶你。怎么,不乐意?”“倒也不是……六爷,我是男人啊。”“我知道。我又不用你生孩子。”童襄将黎星脸上的神色仔细看了看。他六爷是认真的。“那我……回去和师父说一声。”“去吧。”童襄是叫人开车送到他师父家门口的。一见到老人家就一撩衣服跪在地上结结实实磕了一个头。童雨酥冷着脸,挪开一步,不受他这个礼。“别了,您现在可是六爷跟前儿的大红人,我可受不起您这礼。”童襄不说话,挪挪膝盖,重新磕头。童雨酥再躲,他就再磕,一副童雨酥不受他就不停的架势。最终是童雨酥服了软,别开脸受了童襄的礼。童襄站起来的时候趔趄了一下,额头也红了,却不敢用手去揉,陪着笑脸问候师父身体。童雨酥冷哼一声:“一时半刻死不了,还能养一个徒弟继承衣钵。”童襄理亏,呵呵笑着应下全部的不是,捧出带来的各色补品各色妆饰,童雨酥装没看见,就全堆到桌子上,心意就算到了。童雨酥和大徒弟较劲不说话,童襄候了一会儿,实在是不能再拖下去,先开了口。“从前我学的一切,都是从戏本上来的。”童襄边琢磨着,边用带着些强调的软和语气和他师父求情,“戏里说三纲五常,您也这样教我。您是我师,亦是我父。可六爷不仅是我的夫,也是我的君。天地君亲师,他无论如何排在您前头。忠孝两难全,请您恕徒弟……孩儿不孝。”“孩儿”两字一出,童雨酥的眼圈就红了。童襄是他第一个徒弟,也是唯一亲传的徒弟。他无妻无后,童襄就是他嫡亲的独子,一声不吭地就同一个纨绔少爷跑了,做了那“入幕之宾”对他们这样的人来说算不得什么,可他连戏都不唱了。连祖师爷赏的饭碗都扔了!童雨酥心里对对童襄是千万分地恨铁不成钢。当年是多好一孩子啊,多青胜于蓝。几年了,这是头一回,童襄敢顶着童雨酥失望而强装不在乎的目光走进屋门,来给他磕头。“说吧,有什么事。”童雨酥想把话说得冷,可开门时灌进来的风尘哑了他的嗓子,说出的话怎么听都带着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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