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己的衣物。细细去闻,竟是侯爷常用的熏香。藏海看着长了一截的袖口,异样的感觉涌上心尖。平津侯听到动静,抬头望去,见他已醒,便道:“过来上药。”案上放着的,是治眼伤的药膏,以及一个薄如蝉翼的透明丝带。藏海走过去,待行到平津侯书案前时,便跪下道:“藏海有错,请侯爷责罚。”原来他叫藏海吗?平津侯暗道,以他常爱穿的布衣之色,倒也相配此名。“你有何错?本侯知道你定是身不由己。错的是管着侯府幕僚的杨贞和本侯那不争气的义子,醉春楼的掌权人瞿蛟。”“过来。”平津侯不容置喙的声音传来。藏海膝行过去,跪在他脚边:“侯爷,小人…自己来就好,不敢劳烦侯爷动手。”平津侯皱眉:……他唤了几遍了?跟书生说话就是废劲,他个武将粗人,对这些弯弯绕绕向来不耐烦,也懒得与这个小幕僚浪费口舌,直接将人粗暴拉入怀中,替他上药。杨贞和瞿蛟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藏海跪在平津侯两腿之间微仰着头,平津侯亲手为他上药的模样。看到那伤……瞿蛟吓得扑通一跪:“义父!”好家伙,他隐约感到自己低估了这个幕僚在平津侯心中的地位。谁懂啊?他帮义父杀人时,都未曾眨过眼,现在他真怕义父一个狠心,将他的命根子灭了。平津侯看也不看他,给藏海上完药后,拿起案上的丝带系在藏海眼眸上。因着从未干过如此精细的活计,系了三次才弄好。开口时便带了几分火气和烦躁:“杨贞扣半年的俸禄,开封的差事你也不必去了,转交给藏海。至于瞿蛟…醉春楼此时应该燃为灰烬了。”瞿蛟闻言猛地抬头,瘫坐在地。义父不愧是义父,说放火就放火。他苦心经营的生意,居然一夜之间就毁于一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