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放和雷宇一来,试验室的气氛逐渐变得凝重严肃,试飞的最残酷之处便是无论人是死是活,飞行任务都要继续。人没死,下了病床继续飞;人死了,下一个人带着遗愿继续飞。这种意志早已化成一条血红的天堑长河,浩浩荡荡,巍远深长,何其壮烈。我不太习惯,悄悄出了门,站在楼梯口透气,要是能点根烟就好了,可惜我戒烟已有大半年,现在只能倚着墙壁,靠凉意镇定。正准备回去,一转身碰上了雷宇。他伤的比邓放看起来重,胳膊挂了石膏,脸上也青紫交加,好在没破相。“没再多休息几天?”出于同事间的礼貌和关切,我微笑着问了句。雷宇看我的眼神有那么一秒的不自然,但他习惯性收敛一切情绪,脸上的沉默让我差点怀疑是不是看错了。“没什么大事了。”雷宇说:“老邓伤的比我重,他也没休息。”我没回,轻挑了挑眉梢以示迷惑,跟我提邓放干什么?雷宇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航展回来那天,早上我看见邓放从楼上下来了,前一晚是他送你回去的,我知道。”我一时无言。做试飞的果真都不一般,把话说的这么直白,倒真是半点不怕人尴尬。“下次的大迎角测试,老邓还想再来,他伤后心理测试没过关,太执着也不行,你劝劝他,一个首席之位没那么重要。”雷宇说的挑不出毛病,我却觉得有点意思,让竞争对手的“女朋友”劝他别飞?“一个首席之位没那么重要,那你想当吗?”我没对雷宇的请求做出什么回答,这事也没法回答,毕竟传出去我俩都别干了,可我也的确没什么理由和立场去劝。雷宇以为邓放喜功,为了首席这么拼,可想当首席又有什么不对呢。然而雷宇不善言辞,也不吃激将法,他没和我解释什么,只是最后看我的眼神很认真。“就算要当首席,也不急在这一时。”雷宇走后,我又在楼梯间站了会,外面走廊忽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越来越远,似乎是人走了,我探了个头出来,不料跟刚出门的邓放正巧对上。邓中校的眼神太锐利,听闻他的代号是“山鹰”,我觉得和他很贴切,尤其是眼神,无论是白天还是夜晚,总是锐利到让人不敢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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