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高启强失眠了。

他一闭上眼睛，脑海中便浮现出一双相拥而立的身影，于是辗转难眠，喝了满肚子水，也无法消解心头涌起的焦躁感。

他瞪着昏暗的天花板，自嘲地想：难道这就是为人父母的心情吗？

弟妹小的时候，他无时无刻不盼着他们快点长大成人，等到小盛真正长大，要离开他的时候……

自己又舍不得放手了。

墙上的时钟快要指向凌晨两点，屋里静到仿佛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高启强毫无睡意，只好再度拿起水杯。

他刚走下楼准备接水，弟弟的房门打开了。

高启盛揉了揉眼睛，带上眼镜，迷糊着道：“哥，听你接好几次水了，睡不着吗？”

“抱歉，吵醒你了。”高启强压低声音，显得有些局促。

高启盛走上前，接过他手里的杯子，轻声道，“我去给你冲杯牛奶，可以助眠。”

高启强跟在他身后道：“我自己来吧，你快去睡觉。”

高启盛侧身挡住他伸过来的手，快速冲好一杯牛奶，递到他面前，弯起眉道，

“好了，快喝吧。”

高启强看着弟弟乖巧懂事的模样，也跟着扬起嘴角。

他接过牛奶，慢慢饮尽。

屋里没有开灯，昏暗静谧之中，缓慢吞咽的声音轻轻撞击着耳膜。

高启盛借着窗外映入的月光，悄悄描摹着熟悉的轮廓。

他的视线落在哥哥仰起的脖颈上，一滴乳白色的液体溢出嘴角，顺着下颌，划过上下滑动的喉结、锁骨，最终没入领口。

高启盛垂下眼，喉结微颤。

“好了小盛，你也去睡吧。”高启强放下杯子，揉了揉他的脑袋。

高启盛贪婪地拱了拱他的手掌，随着他转身，目光落在后颈处的痕迹上。

那里，是该添点颜色了。

他一边在心中倒数，一边轻声说道，

“晚安，哥哥。”

“嗯，晚……”高启强忽然感到一阵眩晕，忙握住扶手，脚步放慢。

高启盛歪了歪头，道：“你怎么了？”

“可能是，睡眠不足……”高启强甩了甩头，深呼吸几次，总算清醒过来。

高启盛一直跟在他身后，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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