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你不用担心。我吃过了,你自己吃吧。”说完,他拿了锅煮好的红酒,径自去了阳台。石僖立了片刻,随即温顺地坐下来,房间一时变得很寂静。雾蒙蒙的玻璃描画着女人孤单的影子,林纯恩想,这大概又是哪个大家庭出走的娜拉,用一场性爱来宣告她们迟来的叛逆,她的举止是经受了驯化的优雅,合该回到那样精致的牢笼里去。娜拉们摇摇摆摆飞入云端,而漂泊无定的雪,终归是要沉入泥土的。林纯恩又喝了口酒,酒流入喉咙,渐渐烧热了他的胸膛。玻璃门隔开了两个世界,但灯光和雪色让彼此的灵魂无所遁形。又喝了几口汤,石僖轻轻放下勺子:“我吃好了。”良好的家教让她一丝不苟地收拾了桌子,只是她可能没有洗过碗,在洗手池前有些犹豫。林纯恩想,她跟他见过的所有女孩都不同,她单调而刻板,但井然守序中又露着一些不谙世事的天真。他叹了口气,拉开了玻璃门。大车开到楼门前时,他发现楼门前多了一个人影。来人撑着伞,听见车碾过积雪的声音,微微侧身看了过来,林纯恩看到他皱了眉,但很快又看向他面前那个微微垂着头、神色不明的女人。林纯恩熄了火,隐约听到那人的低语:“……让我来接你。”雪纷纷扬扬,不过几步路程便落满了他的肩头。石僖看见风雪中的人闲庭信步般朝她走来,路过她时,那人低声笑道:“再约。”自那天之后,林纯恩好像又重拾了些对人世间的三两兴趣,回到了他平庸又忙碌的日常。状态好的时候接些不入流的广告来拍,若低迷也就在家研发些新菜。黑夜中的相遇,就这样被他轻轻抛在了身后。只是他没有想到,不久后的重逢,成了他一生风雪的开端。——几年前就写好了,一直不太满意,最近修了修,先当试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