脊背,十八岁修长的骨架因为长期打拳覆盖了一层漂亮的肌rou,不是聊胜于无的线条,也不是夸张到不协调的壮硕。恰好是安冉心目中,英雄的模样。盛也正在换衣服,察觉到门口的动静:“出去。”安冉出声:“哥哥,是我。”盛也重复道:“出去。”房间暂停了两秒,盛也拉下衣服,安冉还呆在原地,脸上泪痕未干。盛也看了她一眼,烦躁地皱起眉。安冉低头闻了闻自己身上,赶紧脱下棉服,冷得打了个寒噤,朝盛也笑:“不臭了哥哥。”面前的少年取下护齿,血从嘴里溢出,滴落到胸前的衣服,他始终皱着眉,毫不在意地随手一揩,道:“滚这个字很难理解吗?”“不难理解的,”安冉乖乖摇头,斟酌道,“我只是…想问你身上的伤,痛不痛…”像听到什么好笑的话,盛也转过身,脖子被割开一半的旧疤痕直视她,他来回点燃打火机,一字一句道:“关、你、屁、事。”不该这样的,安冉想,是什么时候哥哥的态度突然变了呢,三年前他虽然讨厌她,但远没有如今这样恶劣。“哥哥是发生什么了吗?为什么过年那天开始——”女孩的声音带着哭腔,盛也没有耐心听她说下去,打断她:“没有为什么,觉得你很烦,好了,说完可以滚了。”安冉手脚发白,攥紧衣服的骨节用力,吞咽下好几次空气,坚定地朝他吼出那句犹豫了很久的质问:“那你又为什么想去死!”滴血的少年瞳孔一颤,火苗燎到一截手指的绷带。她哭着追问他:“为什么突然这个态度,突然想去死?”“去死?”盛也拎起她的衣领抵到门边,厌烦道:“安冉,我不是你哥,少自以为是。”打开门将她丢出去,不再理会。过了一会儿敲门声又响起,盛也淬了一口血沫骂道:“有完没完!”“火气这么大?”水哥推开门靠在门口,疑惑他怎么这么久还没换好衣服。盛也知道水哥是来问刚刚比赛的事,走之前水哥搂着他,随口道:“你小子今年高考了吧,想好之后怎么办没?”他没应,只说:“不会死在你的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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