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小时,出来就已经觉得恍若隔世的割裂,甚至有一种,对平淡的鄙夷。—“bos!bos!bos!”疯狂。—“上啊,弄死他!窝囊废他妈的爬起来打!”嘲弄。—“我日,bos是在走神吗,服了傻逼,怎么不去死!”诅咒。还有浑身是血的盛也。她哭着追问:“哥哥,为什么突然这个态度,突然想去死?”—“安冉,我不是你哥,少自以为是。”明明心里暗自较劲,再也不叫盛也“哥哥”,可在地下拳场,她不能叫盛也的名字,拳手在这种地方是有代号的。三年前他就叫“bos”,缩写?谐音?都不对,她只好叫了一路“哥哥”,因为,只有她是来找哥哥的。从小,只要安冉黏着盛也,盛也都会板着脸警告她“我不是你哥”,越是这样,安冉越是念经一样每天“哥哥、哥哥”叫个不停,他们没有血缘关系,如果没有这一声“哥哥”,他们就真的没有任何关系了,这是安冉少有的不肯迁就他的事。从早上储物间看见盛也用刀割自己,到追着他到地下拳场,看着他快被打死又反败为胜,太累了,心脏叫嚣着要休眠,她偏不。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中午好。”—“不去”—“安冉,你真恶心。”—“叫你离我远点你是听不懂人话吗?滚。”…她想起来了,大年三十的上午,盛也从外面回来,带着不属于他的冷意,浑身发抖。从那一刻开始,他连基本的礼貌都维持不住了。延迟想起地下拳场里那些恶心的触碰,让人反胃,到家时浑浑噩噩,安升不满地质问她:“你今天跑哪里去了?孙雅淇说和你约好了你人没去,打电话发消息都没回,还问我,我说我不知道她都不信。“安升说着说着觉得她衣服脏得过分:“你掉坑里了?怎么这么脏。”“嗯。”“嗯?你真掉坑里了?你怎么不打电话求救。”说谎的人面不改色:“那个地方没有信号,等到晚上才被人发现。”“那你这么长时间就在坑里干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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