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地钻进幼怡微张的嘴故地重游。这个意外的发现在幼怡灵魂里激起一阵前所未有的战栗,于是幼怡脑海里埋藏的灵感完全被唤醒。灵感行事直接莽撞,因而幼怡张口便问:“那天在巷子里找到她们了吗?”严微依旧沉默如前,不过幼怡分明见她微微颔首。幼怡微微迈近一步,cao着哄骗小孩的腔调继续追问:“那她们还在吵架吗?”出乎意料,严微眼神古怪,神色犹豫,整张脸都在用力:“不,她们在接吻。”她话语中包含着易碎的试探,明明是一字一顿的方式却用轻声在说。幼怡没预料到这巨大的反差,下意识追问:“什么?”她以为是她听错了,或者那只是朋友间的玩笑,可严微发红的耳朵与闪躲的目光无不向她暗示着什么——那可能真是一个具有情人意味的吻。情理之外,意料之中。幼怡身子一震,但灵感彻底燃烧起来。她执笔至今写过性格各异的女角色,可无论是隐忍坚韧、独立自强,还是开放包容、热情开朗,最终都嫁给某个男子。即使是没有走入婚姻殿堂的晚桥,余生也会永远把俟堂放在心上。她近来构思的时候也不是没有想过写点不一样的爱情。但灵感总像是飞来飞去的蝴蝶,幼怡只感受到那种所有作家都为之疯狂的张力,具体的样子她也没法看清。眼下她终于恍然:原来可以有那么一个婷婷女子,她的玲珑心上放着另一个翩翩女子。所谓并蒂莲、假凤虚凰是也。她们之间将同时存在斥力与引力:斥力来自相同的性别,引力来自灵魂的相惜。尘封的回忆突然窜入脑海,幼怡想起很小时候母女二人用三个月的省吃俭用换来了一张昂贵的戏票。那时百乐门还没有开张,折子戏依然风采不减当年。她们没有选择的余地,所有的钱只够最便宜的戏——《怜香伴》。幼怡藏在母亲胸前的衣服里,看不真切,只听得两把酥脆婉转的女声缠绕着飞上房梁,而曹语花的体香、崔笺云的诗才从此埋入她记忆深处。幼怡畅快地构想:她们试探的目光会小心翼翼地彼此相触,微妙的熟稔降临得自然而然,又残留下一点患得患失、恰到好处的生分,勾动她们不断朝彼此的方向逐步靠近。她们很少明明地表述爱意,因为爱太浓太深,若总是用干瘪的词藻话语来盛装,会是对纯粹爱意的玷污。她们可以画一整天来对视,相互读懂彼此满溢在骨血里的爱意,而后一同失笑出声。对了,她们还会接吻。在静谧阔大的天台温柔轻巧地亲吻,在无人幽深的小巷缠绵悱恻地拥吻,在人满为患的街道用帽子遮蔽着浅浅一吻,在水汽缭绕的浴室赤裸着热情地深吻——幼怡忽然从构想中抽离,恍惚地看着眼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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