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哐哐”敲这么久,非得裂开不成。终于,屋内传出了回应。曼筠恼火地大叫道:“你烦死了,能不能别敲了?吵死人了!”盛年颐松了一口气,但随即也恼火起来:“你听到敲门声了为什么不说话?”屋内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曼筠似乎往门口走近了点,声音也清晰了不少:“我为什么要说话?”她反问道,“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话。”“你现在不还是说了吗?”他厚着脸皮道。“那是因为你烦人!”曼筠怒气冲冲地说。她合上钢笔,将刚刚写完的信纸放到一边晾干,“你这门敲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死了。”她不阴不阳地说道。盛年颐被她的话气的一哆嗦。他深吸一口气,劝自己不要和她斤斤计较,眼下最重要的是让她把门打开,两个人好好谈谈。他叹了口气:“曼筠——”他酝酿了一下,正准备开口,余副官却上来了。对方敬了个礼:“少帅,阮三公子的电话。”盛年颐刚张开的嘴又闭上了。他恶狠狠地瞪了眼余良宴,对方一脸严肃地望着他,一副“一心为公”的大无私样。他一噎,只得叹了口气,悻悻地转过了身。余良宴是他父亲老部下的遗腹子,从军校毕业就被大帅派到他身边做副官,是几个地勤官里和他关系最密切的。他为人头脑清醒,冷静又不失敏锐,唯一的缺点便是有点死脑筋,常常让盛年颐哭笑不得。他阴沉着脸下楼接电话,语气很冲:“喂?我是盛年颐!”阮聿铭被他吓了一跳:“你这是怎么了?一大早就吃了火药了?这么冲!”他调笑道,“莫非是昨晚欲求不满?”盛年颐心想这小子倒还怪会拿捏人心,一猜一个准,虽说他并不是为了那档子事吧,但让他心情如此之差的倒是同一个人。“有话快说。”他不耐烦地说,从裤子口袋里摸出烟,点起一支:“没事的话我就挂了?”阮聿铭听到电话那头传来打火机声,知道他现在心情应该确实不妙,便也不再绕圈子:“美国大使劳伦斯先生和夫人今日特地过来见你,我一盘算,再过几日就是中秋了,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就今天上栖霞去吧?”盛年颐来南京为的就是这些事,自是一口应了下来。他将香烟在烟灰缸内按灭,走到窗口,淡淡地道:“那你安排吧。”“好。”阮聿铭看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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