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过两日就是春猎仪典,早些歇下吧。”大太监行中自幼陪伴时延长大,也是宫中少数能够在时延面前说得上话还不会被责骂的人了。
猎宫是这两年新建的,按照时延的意思一应从简,但是再从简,也还是透着奢靡,春猎仪典在三月二十,今日十八,明日他们就要住到大营中去,今日是他们在猎宫中住的最后一晚。
“你下去吧。”他的声音冷冽,手中一把重弓,毫不费力地拉开又合上。
他一身玄色衣袍,上面有金纹无数,玄与金是世上最相配的颜色,在时延的身上倒显得有些失色,他身姿挺拔,眉目俊逸,但又透着疏离,九五之尊,贵气自是不能言说。
行中见劝不动他,只好为他重新合上殿门,留得满室寂静。
行中看着摇曳的烛火,陛下今年二十五,都说帝王侧,三千佳丽,可陛下的后宫里空无一人,这次春猎,来的大臣中都是拖家带口,反倒衬得陛下身侧太过萧条。
但即使这样,也无人敢劝,上一个上书陛下奏请选妃的大臣,萝卜坑里已经换了个萝卜了。
春猎的章程很多,礼部的人已经在他的面前说过无数次,耳朵都快听出老茧。
毕竟是老祖宗留下的章程,礼部已经足够化繁为简,在原有的基础上只保留了一项,就是陛下祭祖,祭生灵,为春猎射出第一箭,而后就是大家的娱乐时光。
这几日礼部的人天天在猎宫中行走,为的就是不出岔子,时延的耐心早就用尽,这会儿换上了猎装,背着自己的弓,要出门夜猎。
这自然是瞒不过行中,他也要跟着,保护陛下的安全,但时延只说今晚谁也不能跟,便疾驰而去。
雾鸣山的深山寂静,玉州也不知为何,今日自己醒来的时候,竟然没有在老榕树的树根边,大石头也没了踪影。
他焦急地转了转自己的叶片,周遭都是不认识的植物,有一只狍子不知道受了什么惊吓,这会儿从他的身边跑过。
天上有闷雷滚滚,玉州的叶子都颤了颤,老榕树说一般有闷雷,就是雷劫将至,也不知道是山里的哪个精怪又要化形了。
没有老榕树和大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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