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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倒在床上许久,都无甚睡意。屋角火盆烘烘送出暖意,他却清楚感觉自己体内有一蓬蓬寒恶之气往外迸发。
又过一阵子,仍旧无眠,他索性起身,点亮桌上烛火。
烛火亮起,照亮屋里,也照亮搁在一旁的食盒,里头还剩一只饺子。
不期然地,赵玦眼前浮现白日在流霞榭灶间所见光景。
彼时天光景暗淡,白画时分,流霞榭的灶间砖墙上已燃起油灯,满屋物事都浸润在它温暖的黄色火光里。
屋里很静,唯闻灶膛柴火劈啪燃烧,蒸笼受水雾喷涌而轻晃。
大案摆满鸡蛋、瓜果菜蔬和各类肉块,梁上累累垂挂腊肉、火腿和辣椒等物。
那个被他唤做“村姑”的女子就坐在案旁的小桌前,包出一颗颗胖水饺。
油灯火光落在挂在墙上被刷洗晶亮的锅瓢上头,也落在她身上。她人静静地几乎不动,他照样感觉得出,她身上洋溢出的那股生气,蓬勃而和暖。
一会儿她包好饺子,走到灶前下饺子。
他还是没让她戴簪钗之类可用来自残的首饰,因此她在颈后松松结了条辫子,走动之际,那条肥肥的辫子便在她身后摇曳生姿。
天下任何一处任何时候都有食材丰饶的灶间,都有女子拖着大肥辫子在屋里转,但不知怎地,他瞧着自己眼前这一幕,有滋有味。
就连她对嗷呜絮叨立冬吃水饺,他都觉得有意思。明明那种话家常言不及义,一文不值,由她温软的语调说来,他却听着舒服。
她照顾起嗷呜好似一个小母亲,饮食上烫不烫口都留心到了。原本他以为将嗷呜送她送对了,她拒人于千里之外,有了嗷呜之后,既可打发时间,又不至于太寂寞。
转念他又不乐意了,别业上下那么多人口,这村姑宁可亲近一只狗也不乐意亲近人。
后来村姑叹了口气,大抵又想家了,他那分不快更重了。谁知接下来她开口招呼他“回来了”,极其常见的一声问候,唯因家常,显得亲近,听来又好似别业同是他们彼此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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