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李檀儿。李檀儿已换了一副面孔,她眼中悲悲切切,戚戚然已成为丧夫之妇,抬袖拭泪。直待周遭士兵询问,太后何如,她才恍恍惚从悲伤中走出来般,厉声道:“先皇早知郎项逸有不臣之心,让我佯装事发,藏进冷宫,就为的是有这一日,手刃仇人,举五皇子登基正统。”
李檀儿的身边站着一个不过四五岁的小娃娃,是她口中说的“五皇子”。她膝下无子,捡个旁人的儿子最好,她只需做辅助,成为幕后真正做主的女皇。
“为什么?”郎项逸放弃挣扎,将手里宝剑仍在地上。虽然,他明明可以孤注一掷拼上一拼的。
“自是为了江山社稷。”李檀儿脸上尽是义正严词。
郎项逸不知自己是怎么被人压到天牢的,只待许多日后,他已经接受了这样的现实时,阴暗潮湿的天牢里,又迎来了他的这位故人。
李檀儿换去了太后那身繁冗的装束,换成曾经年少时的一身桃红长衫。层层叠叠的粉色深衣下,是银线刺绣的百叠裙,那条银白色的披帛恍如白昼,亮过天牢里的火把。
她手里拿了一个木头雕刻的兔子面具,接过婢女手里的食盒,然后支走了身后所有的人。将兔子面具递给郎项逸“将军,你可还记得我们初见时,我养的那只白玉兔么?”
郎项逸浑身脏泞,端坐在稻草铺就的地上,没有回答李檀儿的问题,也没有接那兔子面具。“所以,我已经被打入天牢了,我还有什么值得被你利用的地方么?”
“我没有利用过你啊,”李檀儿蹲下来,将兔子面具放在他身边,与郎项逸目光持平,眼中竟然是一抹天真无邪,她笑着问:“从来都是你情我愿,不是么?”
李檀儿将食盒打开,里面放着三菜一饭,还有酒壶一个,酒盅一只。她不慌不忙,敛着袖口,一一将东西取出来,开始为郎项逸布菜。
那如葱白指,从来不沾阳春水,今日却为他端菜拿饭。她左手端着酒盅,右手持着酒壶,斟了一杯,却没将酒递给郎项逸,而是将酒盅放置到地上。
她如今身为皇太后,还愿意侍奉一个死囚犯,这等境遇,是他享福了。权当感念他为自己的一番付出吧。
不消说,这不过是去见阎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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